真的——我劝你,不管怎么样,别把这件摆出来,摆个高仿的让人看,这个平时放在库房里吧,全世界都这么干的。”
顾骜从谏如流,也就不再坚持。
然后他又把另外几件瓷器、首饰盒给对方看了。其他瓷器都是临安本地、南宋官窑的,山下义久就能确定,相对没那么值钱,属于全世界总存世量能有几千件的东西。
山下义久还特地给他解释了“汝瓷”跟“汝窑”的区别——汝窑是包括了整个北宋一百多年,这个窑口烧出来的所有瓷器。而“汝瓷”是特指徽宗朝那一批玛瑙釉的“雨过天青云”,刚才他说的全世界存世70件的,就是特指这批次釉色,其他釉和年代的不能算。
如果把那些劣货算上的话,那存世量就大了,也能有数千件级别存世,没那么值钱。
最后,顾骜给山下义久看了一个封在巨大密封玻璃容器里的金丝楠木屏风。
不但密封,平时还在玻璃外面盖了绒布,不让太多光照透进去。博物馆里很多高端的东西,都是禁止开闪光灯拍照的,平时也很幽暗,就是为了防止累计光通量过高导致老化。bt23863《博物馆照明设计规范》。
山下义久看了这个保存手段,就有些啧啧称奇,敲了一下,很懂行地问“这里面是充了氮气?防氧化的?”
顾骜笑笑“之前是的,不过现在已经改成充氦气了。”
山下义久“这倒是很难得,你五年前得到这件东西,就开始充氮保存了?那时候,在贵国应该很难买到分离空气吧?”
顾骜“我爸是制氧机厂的,当时就是技术科长。”
山下义久一阵无语,良久感慨“天意啊,天意,如果出土后,落到另一个人手上,说不定就风化了,哪怕是金丝楠木,也并不是不朽的,八百年时间,足以让它……”
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专注地看,随后越看越是惊诧。
上面的文字和图案,经过风化已经几乎看不出了,毕竟这东西当初并不是一出土就落到顾骜手上、得到妥善保护的,而是在普通保存环境下流落了将近个把月。那半个多月暴露在空气中的的时间,带来的风化伤害,比当初埋在土里隔绝空气800年的伤害还大。也比顾骜到手后、用氮气氦气罩隔离的5年伤害大。
但某些镂刻的浮雕,还是可以辨认。
“这不像是宋廷御用的风格,倒像是金国的……我能用紫外线灯照射一下么?”山下义久说着,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个吃饭的家伙,晃了一下。
“会有所损伤么?”
“有肯定是有的,微量吧,就跟博物馆里的卤素灯照射差不多程度,一会儿,不要紧的。”山下义久的语气近乎恳求。
顾骜想了想,反正也没外人知道这件东西的底细,就答应了。
“这里可以看到褪色风化的文字残迹,有题文就好办了……万里车书……江南……别疆封?难道……”
他继续往下看,冷汗都流了下来。
“有什么问题吗?”
山下义久关掉紫外线电筒,擦了擦汗,表情凝重地说“如果文字记载是对的,那么这件东西,应该是sx三十一年,虞允文在金兵因内乱败退时、在杨州追击金军是,乱中缴获,呈给朝廷的。
此物被宋孝宗作为武功的表徵收藏,‘隆兴北伐’失败后,只能郁郁以此物寄情,最后收入永埠陵陪葬。如果将来允许我进行一下c14测定,能更好地确定年代,目前我只是从文字残迹推测,真假都不确定。”
顾骜也知道些历史,所以很快就理解了山下义久描述的背景。
sx三十一年的采石矶大捷,以及后续的胜利,属于宋军捡来的一场较大胜利。因为虞允文在采石矶阻击金军后,赶上了金军后方内乱——
完颜亮的堂弟完颜雍在东京(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