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着不要辱没了剑士一脉便可,以往岁月,剑山尚无新人,倒是不作这般打算,可现如今有了你,自然而然的便不能再避而不谈,你是这十年内第一个得以在剑山修行的新人,这担子自然便要落在你头上了,有些重,可必须扛下了。”
李扶摇咧咧嘴,第一次觉得这练剑之后,担子又重了许多。
谢陆平静道“当年还未打过那场大战之前,我剑士一脉数位剑仙坐镇山河,又有无数出类拔萃的剑道前辈,在山河之中,区别于三教之外,可三教修士依旧无一人胆敢轻视,甚至在山河之中有无数剑宗剑派,门下弟子无不以自己身为剑士而自豪,现如今虽说不复当年盛况,但你见过哪一个剑士是颓废不已,自怨自艾的?”
李扶摇轻声道“剑士自豪的根本不在于山河里的地位,好像就在于腰间一剑。”
谢陆赞许的看了看李扶摇,“学了本事,没什么自傲的,自傲在于自始至终都对得起腰间的一剑。我听洗师兄说你觉得剑是直的,我觉得很不错,直来直去,这就是剑。”
李扶摇笑了笑,不置可否,谢陆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说下去,笑着说道“实际上山上还有个小子其实能下山,只不过老祖宗舍不得他去送死而已。”
李扶摇嘴角抽搐,“谢师叔也不需要说得如此直白吧?”
谢陆平静道“这便是那个直字啊。”
李扶摇无言以对。
谢陆离去之前曾说明日不用李扶摇来比剑,她要休息一日,李扶摇应了一声之后也没说啥,只是在谢陆看不见的地方才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然后便疼的龇牙咧嘴。
谢陆在某个李扶摇看不见的角落哈哈大笑,此时此刻才真的一点都没有端着。
——
剑山山顶积雪之多,远胜山下。
从剑冢被放出来的吴山河,第一次下山的时候见识了那位谢师叔,但却是没有看到李扶摇,本来便不太甘心,可而后几次下山,皆是碰见那位谢师叔,也不曾见过半点李扶摇的影子,甚至还有一次,吴山河差点还挨了谢陆一剑,一剑挥出的谢陆,剑气滚滚,好像丝毫不把吴山河当作后辈子弟看待,若不是吴山河跑得快,只怕就真要结结实实挨上这一剑,这这样一来,其实吴山河便再也不敢下山了,只是有时候偶尔嘀咕这李扶摇难不成已经成了剑山脚下三位师叔的宝贝疙瘩,这么看重?可是这些年来,剑山脚下的三位师叔明明都是对山上的剑士很不待见,可为什么偏偏就相中李扶摇了?难不成是这小子没有登上的缘故?
吴山河想不通透些事情便不再去想,只是很想见见李扶摇,毕竟山上的同龄人一个都没有,山脚也只有李扶摇一个而已。
一个人没啥盼头的吴山河走到山顶,原本想着是到那处问剑坪去看看风景,谁知道才踏上问剑坪便发现老祖宗枯坐在问剑坪中央,膝上是老祖宗多年未带在身旁的古剑旧事,老祖宗闭目无言,平日里虽有几根银丝,但大半还是黑发的老祖宗现如今一头长发便都是雪白,枯坐在雪中,差点就让吴山河觉得这是老祖宗坐化了,吓得他赶紧跑到老祖宗面前,却发现老祖宗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差点鼻涕眼泪都要滚出来的吴山河,吴山河抽了抽鼻子,委屈道“我还以为您老人家就这么坐化了呢,您要是坐化了,这山上大大小小诸事可就没人管了。”
老人气笑道“老夫真有一天撒手人寰了,岂不是这剑山便要不存于世了?”
吴山河抹了把脸,悻悻然的说道“老祖宗您这可就曲解我的意思了。”
老人摇摇头,将发丝上的积雪抖落,想起一事,平静说道“你想下山去见那个少年,然后你三位师叔是不是死活不让你见?”
吴山河一屁股坐在老祖宗身旁,歪着头,愁眉苦脸的,“三位师叔中,洗师叔和柳师叔倒是没说过什么话,可就是谢师叔,我下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