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东海遥难相望的岚城,暗夜帝国的皇都的中心一带突然传出一声震地轰鸣,诺大浮华的皇宫骤然崩塌凹陷出一个边界十分清晰直径数十米的坑洞!正巡逻至此的护龙卫无端被扯入坑中十余人,一时间惊慌的吼叫声夹杂着呼救声不绝于耳。
“这是……父皇的寝殿?快来人!把下面的人拉出来!其他人后退!封锁周围,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暗夜清玄疏影随着前来救援的护龙卫疾奔而至,望着眼前骇人的坑,四起不消的烟尘中极难辨出坑中一瓦一石归属何处,艰难静下心来的疏影连忙唤人搭救坑中的护龙卫。
沉住气息,飞身坠下,紧随疏影忧心不已的长唤,“父皇!父亲!我是疏影!父亲!”
烟尘中一团黑光极速升起而后向四周层层荡开。灰烟平,嘈声尽,暗金龙纹在格外惹眼的夕阳中如同活了一般摇曳翻腾,却是西风在吹拂着不曾凌乱一丝一毫的至尊龙袍。而暗皇陛下已无声浮于半空之上,不知几时几刻,又或是一开始已然立于某处。“莫慌,本座无碍。”
“父皇,这是……”疏影拍了拍衣袍从坑中借着断柱碎石几踏沿出。
“梁柱已旧,换新便是。太子归来之前,本座都住在他宫中。”暗夜幽暝一眼未望脚下的深坑巨口,黑光一闪便消失了。至于暗皇陛下去了哪里,无人敢问,自也不必再问。一国之君落居太子宫中是否合规矩,又有哪个敢多言一句。
费力从坑中爬山,摔得鼻青脸肿的护龙卫面面相觑。一个素来与疏影关系较密的护龙卫队长鼓起勇气凑到了束手立在坑边的疏影身旁,窃窃地语道,“二殿下,上回是太子殿下的寝殿,这回竟然是陛下自己的寝宫,陛下的脾气也太捉摸不定了……”
“慎言!”疏影望着暗夜幽暝消失之处,蹙眉喝道。“心下次就是你的脑袋。”
“属下失言,请殿下息怒!”这队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连磕头道。
“下去吧。此处自有暗卫处理,做好你该做的。其他的,莫要多问。”这位从不在世人眼中留下几目的二皇子,与暗夜幽暝寥寥几分相像的清俊面相,竟悄然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成熟气息。
“是!属下告退!”
逐日殿就在眼前,再行三步就可踏入前院,暗夜幽暝却忽然停了下来,周身的气息渐渐阴沉的仿佛能滴下混水来。
‘暗夜幽暝,你当要好好想想本座的话。你为他思虑至此,他却未必能晓的半分。我才是这世上唯一的,最懂你的……’幻觉似得声音,如同从死亡之地传出的丧音,时而在耳旁盘旋,时而又飘离岸,便是暗夜幽暝极尽努力也追不到这声音的源头。
‘已亡之人,不可久留。只要他打开那道结界,一雪万年之辱指日可待!’那声音似循循诱导着暗夜幽暝的思绪,一字一句迫使本该抛却喜怒哀乐之人再次拾起人之本性……
一往雷击不动的暗夜幽暝目眦欲裂地怒视前方一片空地,银面也遮挡不住的太阳穴青筋暴动,心中熊熊烈焰翻涌,暴怒之下,愤怒的声音更似嘶吼的野兽一般!“你敢动他,我拼上整个暗夜家族也必毁你心血!纵然我杀不了你也必叫你这死魂永无宁日!你妄想用他威胁于我!也休想借我兄弟二人的手肆意妄为!”
‘哎……’那声音长长一叹,间或停了一瞬,声音再起还似先前的叹息。
举步再前,纵然刀俎在前,谁又知谁为鱼肉!
早已与这声音较量过不知几回,暗夜幽暝知那人走了。几十年不曾乱过的心猛地绞成一团,似被人攥在了手心,越拧越紧。而此世间唯一能牵动这颗心的人,却远在千里之外的秦王岭。
正往院去的几人中灸日忽然放慢了速度,伸手去抓院外的篱笆却抓了个空,一个踉跄便跪了下去,右手死死揪着胸口的衣襟,如同被人扼住咽喉无法呼吸,心脏更是被一根浸了盐水的刑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