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孟一行人送到幽兰院,宋妈妈正心怀忐忑立在院门口等着,看见颜孟回来了,赶紧笑着迎了上去:
“洗漱的已经给姑娘备下了,净等着姑娘回呢。”视而不见一行人的姿态,像往常一样对颜孟说道。
颜孟盯着宋妈妈看了一会儿,刚刚出事时宋妈妈并不在,想必也是元欢出了事,赶忙去找机会将他们的关系摘个干净吧。
颜孟没由来的粲然一笑,让宋妈妈的心思更没底了。
“妈妈劳累,这么晚了,还在收拾。”也是,本来就不是自己人,就不必计较那么多了。
“都是奴婢分内的事,天色已晚,小姐还是去梳洗吧。”宋妈妈嘴角的笑快挂不住了,不过内心还是松了一口气。
“劳妈妈惦念了。”颜孟转身离去,轻声对听荷说“去库房将伤药拿来,今晚给雨尘涂上。”说着摸了一把雨尘的手,发觉双手冰凉,手心热的紧,刚刚回来的路上雨尘已经昏了过去,碰了碰她的额头,继续说道“晚些时候估计会发热,熬些汤药给她备着吧,今晚就辛苦你了,听荷。”
“姑娘哪里的话。”听荷看着已经不省人事的趴在六喜背上的雨尘,眼里满是心疼,若是今天她在,一定不会让雨尘出这种事的。
颜孟看出听荷眼中的自责,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不怪你。”怪她没有保护好你们。
颜初南将他们安顿好,便回去了,临行前对颜孟说:“那件事,再等我安排。”
颜孟知道他说的是将阿元送到她这里的事情,可是她不知怎么总觉得那阿元有些不对劲,但是不好直接对颜初南说,只好先应下,想着以颜初南的性子,怕是即便那个阿元有问题也不好察觉,还是等过些日子将阿元放到自己身边,自己好好看看吧。
夜已深了,幽兰院重新陷入寂静,而那热闹后本该宁静的的青云院却是难以平静。
“夫人,奴婢觉得那丫头果真有些不对劲了,您没瞧见刚刚她的眼神....”李妈妈站在赵氏身旁轻声的说着。
今日之事实为赵氏与李妈妈共同设计的,为的就是那天量尺寸时,李妈妈看到的那一幕,李妈妈回来后总觉得颜孟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又想到前些啥时候听闻的岑家丫头,李妈妈不知道哪里就生出一阵心慌。恰巧那日她碰见元欢被宋妈妈责罚后,正与马婆子倒苦水,便心生了此计策,就是想看一看那颜孟是不是有了变化。
“先不管那丫头如何,我现在只是觉得老夫人应该是察觉了什么,凭她刚刚看我的眼神那露出的深意,我总觉得她应该是看出什么了......”刚刚老夫认得眼神没由来的让她心慌得很。
赵氏打断了李妈妈的话,前些日子康家的事情,若不是哥哥提前安排好了,险些又要被那老婆子发现了“妈妈,刚刚老夫人看我的眼神就不对...你说她是不是有意不继续查探的,其实她发现了这...”
李妈妈叹了口气“夫人,您不要担心老夫人知道与不知道,您是一家主母,不管您用的什么手段,只要这颜家不出岔子,老夫人是不会说什么的。”
“可我总觉得心里慌慌的,说不出什么滋味...”赵氏揉了揉胸口,想让气顺一些。
“怎么了?”突如其来的男声,叫赵氏惊了一下,待看清来人,鼻子有些酸涩,未察觉间眼眶就包了一筐泪。
“您还知道来啊。”这些日子无论她如何服软,哪怕日日给他煲了汤送过去,他还是那副铁石心肠的模样,好似那日做错的是她一般,即便今日这中秋盛宴,他也是与那江氏亲亲热热满是爱意的模样,一个热脸都不愿给她,倒显得江氏才是与他天造地设的一对一般。她无时无刻的不记得自己是主母,她做不来再低的姿态去讨他欢心,可他仿若不察一般,自己去了庄子半年回来也没见他的嘘寒问暖,便又受了这么多天的冷待,心底升起一阵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