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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童瑶家里被这些人收拾的焕然一新,除了房子家具之外,其他几乎都变了样。
院子里的垃圾被人清理了,杂草被拔掉了,菜园子也施了肥。
厨房和卧室斑驳的木门重新用红色油漆粉刷了,墙面都用报纸贴了,家里母亲陈慧珍积攒的破烂也都被这些热心人给卖了,卖的十四块八毛钱此刻还放在厨房外面的窗台上。
她正在院子里无聊,木门嘎吱被人推开了,看了看,来人不太熟。
“呵呵,在呢?”
来人是个四十来岁的农村妇女,童瑶见过,但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也从没和对方说过话。
这人进来先讪讪说了一句毫无营养的废话,见童瑶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搓着手傻笑着突然来了一句。
“呵呵,那啥,我叫王翠娥,按照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婶婶呢……你爸他……”
“我爸早死了,我家和童老三也断绝关系了,怎么?你不是天天在闲话中心呆着吗?还不了解这事?”
“啊?呃……呵呵,那个……”
“你到底想说什么?”
童瑶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王翠娥也开始更加紧张了,她从未发现,自己有一天独自面对这个小女孩时,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压力。
“我……我我……我是说……那个啥,就是柳树沟咱们两家的地不是在一块挨着吗?”
“柳树沟的地?呵呵,原来你是陈二奎的媳妇……”
“对对对,是我是我,那啥,我今天来呢,就是想说……其实当年占了你们家都是误会……”
“误会?呵呵,好啊,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误会法!”
“这都是……都是童老三搞的鬼。”
“这和童老三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童老三说这块地还挂在他儿子名下,所以就以每年一百块的价格把这块地租给我们种了……”
王翠娥讪讪,童瑶露出鄙夷的冷笑嘲讽道。
“然后你们觉得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所以也就心安理得的把这块地租下来了?”
“不不不……不是的,我今天来就是想说这话的,这地我们不租了,如果你觉得还不满意,我们那块地也给你种,想种几年种几年,或者我们赔你点钱也行……”
王翠娥很想挤出几滴眼泪烘托一下自己可怜的形象,可惜,再说的弱小煽情,这眼泪就是流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