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盈!
宇文泰霎时变了脸色。他一把拔出腰间的佩剑指向高肃“你敢!”
他下令“将他拿下!”
侍卫们正要一拥而上,高肃却阴鸷地笑了“宇文柱国未免小看了本王。”
他拿一双漂亮的眼睛瞥了一圈周围杀气腾腾的铁卫,说“在柱国的地界上,本王何以敢孤身一人在此等候柱国大人?”
宇文泰的眸色猛的一沉。他是说……
高肃缓缓抬起脚,肆无忌惮地往前又踏了一步,昂首直视着宇文泰,好整以暇,一脸挑衅“因为本王最得力的侍卫,现在都在璞园。若是本王在半个时辰之内不回去……”
宇文泰知道他的那些侍卫都实力不俗,听他这样说,已然不敢轻举妄动。
莫那娄觉得有一滴冷汗顺着额角滑了下来。风里的燥气又浓了几分。
高肃怡然自得地看着宇文泰变得惨白的脸,哼地笑了一下,啧啧两声,十分不屑
“宇文泰啊,你真是……何以又被本王占了先机……”
这样说着,他缓缓向后退了几步,那些侍卫无一人敢阻拦。
他优雅地对着宇文泰一拱手“黑獭阿干,后会有期。”
一个转身,翩然而去。
那一头乌发和雪白的宽衣大袖在风中轻舞,那样自得又雅逸,宛如神仙中人。
见他走远了,几个侍卫都聚拢过来。莫那娄问“丞相,璞园那边……”
宇文泰盯着高肃远去的方向,这时才觉得手心里湿漉漉的全是冷汗。
他将剑收入鞘中,沉声道“快回璞园。从此后看紧了阿盈,在她周围加派人手。”
“是。”众侍卫应道,纷纷上马,往璞园飞驰而去。
回到璞园已天色擦黑。宇文泰脸色不太好,急匆匆跨进园子,见了迎出来的贺楼齐,问“今日可有人来过?”
贺楼齐微微露出诧异的表情“不曾啊。”这问题问得好生奇怪。璞园知道的人很少,柱国也一向不带人来这里,怎么会有人来?
宇文泰一思忖,以贺楼齐的机警都未察觉出异样,莫非高肃今天唱了出空城计,将他戏耍了一番?
他又问“阿盈呢?”
“柱国让罚跪,阿冉在书房老老实实跪了一整天了。中午时按照柱国的吩咐给她送了吃食。她也一直没起来。”
说到这里,贺楼齐微微趋身靠近他,轻声说“柱国别再罚了吧,该说的话,我已同她说了。她也是傻不愣登的,现在自己也是又后悔又后怕。”
宇文泰紧抿着嘴没说话,撇开贺楼齐走到书房,见冉盈果然还跪着,一脸的晦气,悬着的心这才落回了胸腔。
他心里有股子无法排解的气闷,却不知该气谁。
那高肃居心叵测地接近她,她就懵里懵懂地中招了——还是心里惦记着那个少年,才对高肃的那张脸无法设防。
宇文泰大步走进去,在她面前的榻上坐下,垂着凤目默默看了她一会儿,问“当真跪了一天?”
冉盈点点头,低着头不敢看他。此刻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宇文泰暗自叹了口气,有些心疼,伸手用力将她搀起来在自己身边坐下,说“平日里总见你打混偷懒,怎么今天这么老实?”
冉盈疼得咧着嘴抽着冷气,揉着膝盖嘟囔着“老老实实领罚也要被批评吗?”
“你还敢顶嘴!”宇文泰又恼了,没好气地将她按在榻上坐好,伸手轻轻给她揉着膝盖“疼不疼?”
“疼。”冉盈闷闷道。
宇文泰真是拿她没办法,叹了口气,说“待会儿让他们拿点化淤的膏药给你。真是的,孤又不在,你就偷个懒儿吧,外面那些人谁也不会背地里告你的状。什么时候变成个实心眼了……”
他看看她,想到高肃说的,要夺走他最珍贵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