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说“阿盈的棋艺竟也不错。”
说着,随手捻起一颗白子落下“这里岂不更好?”
冉盈皱眉看了一会儿,又舒展开眉毛,嘴角还露出一丝浅笑“果然。”
这才放下手中的棋子,抬头看向他“好久不见你了。”
高肃又笑了“你会盼着见我?”
“我只是随口打个招呼,不必当真。”冉盈一脸不屑。
“阿盈,那日我将你强行绑来乐安,你竟不哭也不闹,每日倒也自得其乐。我见你这样子,反而觉得有些无趣。”高肃抱起双臂看着她,一脸的遗憾。
冉盈神色清淡,撇嘴一笑“你的趣味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但我有什么可哭闹的。这里有吃有喝又有人伺候,不如每天找点乐子,打发时间。”
“阿盈就准备这么颓败地度过余生?”
“颓败?”冉盈看着他,“颓败倒谈不上。不过是心中无所牵挂,懂得了随遇而安的道理,倒比从前逍遥自在。”
这种无牵无挂的自在,是她前十六年的人生中从未体味过的。
只不过是风起时,再无人共赏那些飘飞在风中的海棠罢了。
“无所牵挂?”高肃眉毛一挑,“对黑獭也没有牵挂了吗?”
冉盈白了他一眼“非要激我,有意思吗?”
高肃笑了“简直乐趣无穷啊。”他贴近她,低声说“本王就喜欢看你言不由衷的样子。”
“他已回长安了吧?”冉盈低眉问,想起他,一时有些出神。
“没有。”高肃说,“黑獭这人啊,真是有趣。你可知道,于谨和李弼已联手控制了长安,长安已无他立足之地了。”
“又是你的计策。”
“算什么计策?只是废废嘴皮子的事情,轻松得很。”高肃得意洋洋。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居然试图自杀——你能想象吗?宇文泰,居然会想到自杀!”说到这个,他得意得几乎要跳起来。
冉盈听了这个消息,先是一惊,两眼一抬,正欲开口追问情形,转念一想,高肃如此口气说到此事,便是宇文泰没事了。她又何必多问,反而中了高肃的下怀,让他更加嘚瑟。
“高肃,”冉盈认真地看着他,“我发现你有点……不正常。”
“我哪里不正常?”高肃依旧笑吟吟的。
冉盈说“你似乎……比起吞并关陇,你似乎更有兴趣看宇文泰不开心的样子。”
高肃切地笑了一声“吞不吞并关陇跟我有何相干?我还真的就是喜欢看宇文泰不高兴的样子。我就想要看他失败,看他痛苦,看他穷途末路。”
“为什么?”冉盈注视着他。
高肃弯腰贴在冉盈耳边,语带佻豆轻声说“你若为我侍奉枕席,我便告诉你原因。”
冉盈立刻起身离开书案,两步站到他对面,警惕地和他拉开距离“我若为你侍奉枕席,难保你不会特意让宇文泰知晓此事当作乐趣。我再蠢,也不至于被你如此利用。”
“哈哈哈哈哈……”高肃放声大笑,“阿盈啊,你真是太有趣了。你和他都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在维护他。可是他欺骗了你呀,你这是何必呢?”
欺骗?冉盈想了想,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忧伤的神色“就算他一开始欺骗了我,就算有很多的欺骗和我不知道的事情,但是让我爱上他的那极小一部分,一定是真实的。”
他对她的无条件的信任,无原则的宠爱,无底线的宽容,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尽管这样想更令她伤心和痛苦,但她却不愿去否认,那人的的确确是她的挚爱。
高肃听了,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真实?可惜啊,黑獭未必有你这般情深意重。我听闻,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叫竹羽的女子,很漂亮,在他伤重垂危时侍奉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