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灵心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

“你知道吗？我想管她，可是我一直都在按她的要求练习武艺，疏忽了，只不过一时没有看她，她就不在了。”墨灵心颤抖着声音说。

“她在寒潭里整整一天一夜，没有人发现她不在了。第二天我去送吃的给她的时候，才发现她……不见了。找到她就是在寒潭，那时候，她的气息已经微弱到察觉不到了。”

“我抱着她回了房，输了真气。找了族里的最好的医师来给她治，结果已经晚了，寒气已经进入肺腑，无力回天。我就那样看着她，离开了人世。”

“原先我挺难过的，但后来我又很高兴。她终于，不用那么痛苦的活着。没有人在乎她，所有人都在忽视她，她感受不到人世间的任何一点温暖。”

“但她走了，她现在应该是很幸福的。毕竟，也许已经走了的她，遇到了在乎她的人。她再不会像小时候一般……那样的可怜。”墨灵心说着，眼眶已经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是倔强的不肯滑落下来。

莫凡昀已经老泪纵横，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是他，毁了他最心爱的女人，和他苦命的孩子……

莫蝶衣的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出来。原来，导致那个和她一般大的女孩的不幸，是他们一家的责任。怪不得，他会生那么大的气，要来报仇。如果是她，她肯定早就崩溃了。可是，那个人是她爹，是她娘，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如果他杀了娘亲，她应该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吧！

她再坏，可她对她一直很宠爱。她，是她娘啊～是生她养她的娘。

莫蝶衣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看着他拿着剑在抖的手，她心好疼。可是她，想不出任何的办法来安慰他。他应该是喜欢那个女孩吧！所以，才会那么难过。

现在所有的道的话，显得太苍白无力了……

莫凡昀使劲眨眨眼睛，面上视死如归。

他开口道：“来吧！把我杀了，我绝不还手。所有的一切，都因我而起。就由你来结束吧！但我希望，你能够放了蝶衣，她是无辜的。”

“爹爹！”莫蝶衣流着泪，看着莫凡昀喊道。

这时，莫夫人也用手艰难的拉了拉墨灵心的衣摆，眼里满是祈求。

从他放弃救她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原来这么多年，他从家没有一刻在意过她。事到如今，她为她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但是，蝶衣是无辜的，她不能死。她的女儿，心地善良，她必须要活着。她不应该，背负不属于她的责任和仇视。

“不可以！”莫蝶衣跪在了地上，双手握住墨灵心指着莫凡昀胸口的剑指向自己。

“无离，我知道……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话都没有用了。但你能不能杀我，不要杀他们，我真的做不到看着他们死在我眼前。”莫蝶衣低头痛苦出声。

墨灵心看着他们的作态，鼻尖酸涩。她无辜，难道她就不无辜了吗？她从来都身不由己，又有谁来关心她到底如何。从前，她一直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但知道了，却是让自己失望。她宁愿……从来不曾知道。

墨灵心俯视着莫蝶衣，冷漠的说道：“你以为，你一个人的命，就可以抵消一百多个人的性命吗？”

莫蝶衣怔愣的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她。

“我告诉你，就算把你们一家三口都杀了。也抵消不了我心中无休止的恨意，更无法抵消一百多人的仇恨。”

“陌少侠……”

“你闭嘴！”莫凡昀想开口说什么，就被墨灵心厉声打断了。

“你们一家，可真团结幸福啊……真会为对方着想，连死都抢着来。”墨灵心掩饰了心中的不平静，讽刺地说道。

“不过，今天我都不会杀了你们。冤有头债有主，莫蝶衣，我不会动你。因为你我之间那一点微薄的情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