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脖喝了半瓶酒,这种小瓶的啤酒有一个好处,拿起来方便,却有一个缺点,就是太少,喝得不够瘾。
吞咽下这半瓶啤酒,大厅的各种颜色的灯晃过的间隙,刚刚好一道白光打在那个方向。
映出那个男人一张脸,一张偏西方特色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大厅里各色灯光乱晃的缘故,与以往一贯的冷色调不同的是,这个男人这个时候满面温和。
因为他旁边坐了一个少女,那个少女我其实见过好几次面的。
第一次是在美院,她就站在子默的旁边,满脸爱意地瞅着子默。其它几次都是在子默的画廊。
我耍了一些心眼,我将她放在画廊里寄卖的画都收了起来,放在了香香那边,我对子默说有人对那些画情有独钟,全买走了。
我以为这样他就可以少和那位叫唐甜的少女少来往,这样我也会放心一些。
然而,唐甜的确是天才,画画的速度太过于快当。
我将那些画收起来的隔天,她又拿来一堆摆在不大的画廊里。
后来我也放弃了,如果子默注定会被一个小姑娘给迷走,就算我使尽了手段,他还是会走的。
而这个时候,这个叫唐甜的小姑娘正坐在安然的那位金主的旁边,动作十分亲呢,时不时地将自己的脑瓜子往那个男人身边靠。
相对于安然来说,男人对于唐甜却是十当宠溺,由着她靠,由着她捏他的鼻蛋子,由着她扯他的领带。
而就在唐甜和那个中年男人戏耍的当口,我在旁边的吧台上看到了安然。
她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边喝酒边看着那一对男女。
安然,还真是刷新了我对她的看法。
这顿操作都行,由此可以看出在她的世界观里,爱从来都是卑微的,完全没有一点自我。
我假装上厕所,路过的时候,唐甜正靠在那个男人怀里,我手里的手机不经意之下按下了快门。
那两个人的亲密照就存在了我的手机里面。
周末的时候,我去探视子默,他看起来精神了不少,我假装无意间提到了那位叫唐甜的姑娘。
并且又假装无意间拿了那一张照片给子默看。
子默笑了笑,并不恼,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
“哦,那个男人,我见过,是唐甜的父亲。”
我顿时无地自容,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子默却很开心“子然,你在乎我的样子很可爱,我喜欢。”
我俏皮的一笑“你慢慢好起来的样子也很可爱,我也很喜欢。”
我高估了乔子默的毅力,那之后不久的一个周末,他给我打来了电话,隔着电波,我听出他明显不对劲。
他哭着对我说“子然,我不想在这里呆着了,我受不了了,你来将我给领回去好吗?”
接下来有三分钟的时间,是我在劝解他。
然而,我发现并没有什么用。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乔子默执拗的性子跟我的性子有得一拼,就是那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那一种。
不管我说什么,他都坚持在那边跟我说。
“求求你了,子然,带我回去吧!我在这里面天天都在想你,再见不到你我会死掉的。”
他的话里多多少少有掺假的部分,我定期去看他,他可能更多想的是那种我们都很痛恨的东西。
我说“亲爱的,下周末我就去看你。你好好地呆在那里面。”
电话只允许通五分钟,最后一秒他哭得有点撕心裂肺,这也是让我心软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坚持了两天之后,心里防线彻底崩塌。
我去戒瘾所将子默给领了回来,借口很简单,说是子默的生日到了,我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