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睡了一夜,桑归雨精神头养足,早上起来也不觉得酸痛了,找了件宽松的高领针织衫套起来,勉强能盖住脖子上的淤痕,还好现在天冷,这么穿也不觉得突兀。
收拾妥当,叫了隔壁的fanny,拉着她一起下楼。
没办法,昨天一天没下去,大家都心知肚明,她不拉着个伴哪有勇气面对众人的打量啊。
说辞已经在心中准备了许多,没料到楼下只有两个佣人在打扫,一询问才知道,老爷夫人带着起爷出门了,裴家大小姐和姑爷还没起,至于少爷,她们也不知道。
每次听他们称呼裴沐航少爷,桑归雨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弄得好像演戏一样,裴沐航的说法是,那还不简单,以后每天听就习惯了。
什么烂建议,她才不想每天住在他家呢。
fanny看着桑归雨想用手拿起茶几上的一份报纸,立马出声阻止,“别动,待会儿碰到伤口了。”
桑归雨穿着长筒牛仔裙,看不到膝盖的伤,不过手掌上的倒是很明显,fanny看着就觉得疼,昨天下午回来的时候她就听裴姐姐说过了。
“没事,都好几天了。”她当时看到血也怕得要死,后来护士清洗消毒的时候才发现,只是很浅表的伤口。
“那个女的呢?报警了吗?”这种恶毒的女人就该抓进去关起来。
fanny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当初在酒会上一直追着陪大哥的许总,她非常唾弃女人为了抢男人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如果男人可以靠抢获得,那不就表示他随时有可能再次被抢走?这样的男人要来做什么。
“不知道,他说会处理的。”有人出头,她自然乐的不需要操心。
在医院的时候听说了点情况,下药的酒洒了,房间里没监控,什么证据都没有,各说各的理。
对方颠倒黑白,一口咬定他们是男女之间你情我愿的互相需要,只是钱没到位,又酒精上头,起了小争执,才报警的。
她还没机会说什么,对方的律师就找好了,要告她污蔑。
这社会有钱就是王道,她一介草民,就让他们几个有钱人去斗吧。
那女人狰狞的面目回想起来仍旧心有余悸,唯一庆幸的是,她还是只属于他。
“那种事还是尽快忘记吧,不说我了,你怎么突然回香港了?没事吧?”
“老爸新认识一个有为青年,让我去看看。”她都习惯了。
她父母年纪大,总是烦恼着要给她找个依靠,从她念高中的时候就这样了,陆陆续续见识不少,只是觉得最近两年有为青年好像特别多。
“所以你背着闻人去相亲了?”
“没有背着。”自从认识开始,她去相亲都会和他说。
当桑归雨听说闻人知道fanny相亲不但不生气阻拦,偶尔还会给她提意见。
男朋友做到这份上,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们没吵架吧?”
一般情侣吵架是看得出来的,可是闻人不是一般人。
他笑,可能是因为高兴,也可能是因为生气。
桑归雨对这个男人一直持着一种研究的心态,纯粹是好奇心使然。
“没有,最近感觉还可以。”fanny知道桑归雨和末末都不大看好闻人。
其实他的性格非常不讨喜,她一开始也觉得自己不可能会看上他,甚至是讨厌的,只是相处越久,越发觉得惊叹。
他的眼神,她都懂,她的一言一行,他也都理解。
这大概就是心灵的契合吧。
所以每次有人说闻人看不透或是性格古怪的时候,她心里就生起一股小小的骄傲。
他只有她懂。
有时候还会使坏,故意刺激小雨和末末,为的就是听到她们抱怨闻人非比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