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徐牧想要扭转这种局面,还需要花大力气。
凭借一番惊人之语,就能令这位在青洪商界纵横驰骋的大佬另眼相看,那简直就是笑话。
清了清嗓子,徐牧正色道“从前年起全国房产就处于低迷期,这个乔叔您应该明白……”
“说重点。”
“呃,好吧。第一,青洪县城不具备房地产开发的潜质。第二,西陵酒厂那块地虽然便宜,但不是净地出让,开发和资金回笼必定迟缓。最大的风险就是如今市场还不明朗,您哪来的胆子去涉足房地产?”
眼看这位大佬似乎有些不耐烦,徐牧也就实话实说,没顾得上客气。
“唔,你小子还是有点本事,居然猜到是西陵酒厂那块地,还知道那块地有点麻烦……不过,我有说过要做建盘卖房么?”
笑了笑,乔文再次点了根烟,锐利的眼神盯着徐牧,显得极具有侵略性。
被他这么看着,徐牧隐隐有些压力。
这种压力很难用言语来表示,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
徐牧眨眨眼,脑中灵光一闪“那您入伙参与拿地,是准备……商业地产?购物中心?既然连您不懂房地产都想要参与,这里面的利润想必惊人……咦,不对……”
不待乔文回答,徐牧猛然站起,失声道“我知道了,这项目……是西陵酒厂厂长魏光荣牵头,李思睿只是做中间人……乔厂长,这是骗局。”
徐牧这话转得极其突兀,而且,这个结论得出来,包括他自己,都是楞了一下。
几个人名,加上对未来信息的一点掌握,徐牧自己也没料到,一番分析下,他似乎透过重重迷雾,看到了整件事情的本质。
直愣愣地盯着徐牧,乔文一口烟忘了吐出来,很快被呛得咳嗽不止,眼泪夺眶而出。
这小子……说话能正常点嘛?
怎么一下子拐到骗局上面去了?
好不容易拿纸巾擦了把脸,乔文平稳了一下气息,这才咽了口唾沫,狐疑地开口问道“小徐,你是怎么猜到项目是魏厂长牵头的?又凭什么说这是骗局?谁做的局啊?”
凭什么?
当然是凭……呃,这个不能说啊。
徐牧有些纠结,他总不能讲,我是重生人士,那魏光荣侵吞国有资产,企图拿土地私卖卷款潜逃。这案子在两个月后惊动省里,成为了最典型的经济案件,二十年之后还被人津津乐道……
未来会发生的一些大事,或是徐牧亲身经历过的事,他才会有印象,不巧,西陵酒厂魏光荣的事情,当时轰动全县,徐牧自然有耳闻。
“西陵酒厂在我县占地面积最大,下岗员工最多,改制失败后的产权也最复杂。这块地要卖,如果不是有魏光荣出面牵头,相信没人敢碰这个麻烦……”
徐牧的语速很慢,在解释乔文第一个问题时,大脑也在飞快运转着。
“另外我听说,魏光荣曾经在全厂组织过集体融资,这钱,西陵酒厂的工人还没拿回来……西陵酒厂改制失败破产前,魏光荣当时还在国外考察……前几天县里新闻上讲,要派驻工作组进入破产企业进行清算……”
徐牧盯着乔文,话说得令人摸不着头脑“另外,他儿子跟我是同学,听说他高考都没参加就辍学了……相信,他老婆应该不在县城有一段时间了吧?”
最后一句是疑问句,可是,徐牧前面所讲的,魏光荣组织融资款项未退,西陵酒厂破产时出国,工作组进驻企业,他儿子高考前辍学,老婆可能失踪……
这些零零散散的的信息,被归纳起来,赫然指向一个乔文从未想过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