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我觉得是姑姑。”
“说的不是我们本地话,像是外省的。我在外省做过‘生意’,能听懂一些,是‘姑姑’。”
“她手上还戴着一个手表。”
禾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东一句,西一句的。
“她的手有些粗,应该也是常干活的。不过,她穿得很漂亮,说话的时候扬着下巴,好像很讨厌我。”
“说我脏。对了,她还嘀咕了一句‘去受罪’。我不知道她说的是谁,应该是在说你吧。”
禾婶会记住这么多,实在是因为对方给她的冲击太大。她第一次和别人一起出门做‘生意’就被人揭穿,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还有就是对方太漂亮了。
“这个漂亮,是指长得漂亮,还是穿着漂亮?”
禾婶想了想,“穿得很漂亮。脸,我忘记什么样子了,好像有些尖酸刻薄。”
“还有呢?你还记得什么?好好的想一想。如果你能想起来,我保证让你一家人出去。”
“好。我一定好好想。好好想。”听到陈白羽的保证,禾婶认真的想起来,然后摇摇头,“好像没有什么了。”
“你把事情从头说起,从你想要找‘对象’下手的时候开始说起。”
禾婶点头。
禾婶在1980年生了个女儿,因为是女儿,所以婆婆很不高兴,骂她没用不会生,生了个赔钱货。
丈夫是个孝顺的,对婆婆虽然没有言听计从,但也不敢随意反驳婆婆的意见。所以,她坐月子的时候很受罪。
在女儿十天的时候,她还没有出月子就被婆婆逼着出去赚钱。婆婆常说,农村妇女能坐三天月子就不错了,让她坐到十天已经是体谅她身体弱了。
没有办法,她只能跟着村里的两个大婶一起出门去做‘生意’,赚大钱。
其实,在出门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出门做的是什么‘生意’。婆婆让她跟着村里的人,少说多听多看。
她规规矩矩的,不敢多问一句。
等出门在外,需要寻找目标的时候,她才知道村里人说的‘大生意’是骗钱。一开始,她不太愿意,但想想家里的女儿,最后咬牙同意。
她手里拿着一条沾染了迷药的手帕在街上寻找目标,就在她成功拿到钱后,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站在她面前,说一直在盯着她,看到了她骗人的全过程。
她以为对方要报警,吓得直接给对方跪下,求对方不要报警。
但对方去说不会报警。
她以为对方想要钱,愿意把身上的钱统统给了对方。
对方却摇摇头,说她有钱。
“你的家乡是不是很偏僻,很贫穷?”
禾婶点点头,她不想说自己的家乡,然后骗人说,“我家在广西的一个深山里。离这里很远很远,很穷很穷。”
“不是汉族。”
禾婶点点头,“不是。”
“呵呵。真巧。”
然后对方就让禾婶把孩子抱回去,最好就找一户很穷很穷还重男轻女的人家收养。
如果没有人愿意收养“那就扔了吧。找个风景好的地方扔掉。”
“命不好,总不能怪别人的不是吗?”
“活不下去,就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她给了我一百元。”在1980年,一百元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十元十元的,拿在手里感觉整个心都在颤。
“还有什么吗?”
线索太少。
禾婶摇摇头。
“地址?”
禾婶摇摇头,“我不知道。因为我是第一次做‘生意’,是跟着村里的人出去的。车票是她们买的,我跟着她们。她们让我下车,我就下车。不过,那地方很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