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了。
“吃一颗吧。”祈远眼看眼前陌生的小女孩,突然的笑了笑,“虽然傻,但好看。”
陈白羽嘴角抽抽,“你才傻。你全家都傻。”哼。
祈远没有说话,连嘴角都不扯一下,眼珠子没有任何感情的看向陈白羽,那目光好像就是看一个‘不知道自己傻’的傻子。
气啊。
陈白羽气得又想要跺脚了。
“给你。”祈远很执着,就是想要送陈白羽一颗糖。
陈白羽无奈,直接接过,然后装在小包里。
“吃一颗。”
陈白羽摇摇头,她不喜欢吃糖。相对于与牛奶糖,她更喜欢阿婆做的芝麻糖和花生糖。
每次回到家,从阿祖的小木箱里拿出一块芝麻糖,吃一口,她就觉得自己幸福得要冒泡泡。
祈远有些失望,“你认识路回家吗?”
陈白羽疑惑的看向祈远,这叫什么话?她又不是傻子。
陈白羽不知道,祈远还真把她当傻子了。
“走吧。回家去。外面风大雨大的,要被吹走了,你爸妈就找不到了。找不到你爸妈会”祈远微微的叹口气,心口疼得说不出话来,“你爸妈会很难过的。”
他的女儿也不见了,他找了十八岁也没有找到。
这些年,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就是想要找到不知道飘落在何方的女儿。每当他累了的时候,就想起妻子临终前的遗言,一定要找到女儿。
否则,妻子死不瞑目。
祈远的身体不是很好,但找到女儿这个信念在支撑着他,让他活着。
一定要活着找到女儿,否则,他死后也没脸去见妻子。
想起那小小的软软的一团,祈远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十八年过去了,他已经忘记了女儿的样子,只记得女儿很白,眼睛好像黑珍珠一般,很漂亮。
女儿出生不久就被拐了,他抱女儿的次数很少,他怕自己会忘记那种感觉,所以每天都要回忆一遍。
一遍遍的回忆着。
回忆着女儿就在手里时候的软绵,回忆着女儿的眉眼,回忆女儿的哭声,回忆自己给女儿换尿布时候的窘迫
但是,即使如此,他也慢慢的忘记了女儿的样子,他好像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女儿的眼睛是否大,脸蛋是否圆?
祈远不愿意忘记,但却怎么也留不住记忆女儿的样子。
很无奈。
“你怎么了?”陈白羽有些奇怪的看着祈远。
“没,没什么。”祈远跌跌撞撞的快步走远,背影狼狈,脚步凌乱。
陈白羽看着祈远走远了的背影,嘟囔一声,“莫名其妙。”
“你的手没事吧。”走远了的祈远突然折回来,盯着陈白羽的手看。
陈白羽确定了,祈远应该就像顾延年说的那样,沉默寡言,平时很少和别人交流。
可怜的老父亲,怎么连和别人交际都不会了?
想了想,陈白羽伸出被擦伤的手,“疼。”
祈远看了一眼,“小伤,没有出血,只是被擦破了皮。不用看医生,也不用上药,过两天就好了。”
所以呢?
不用管?
陈白羽傻眼的看着一脸冷漠无情的祈远。
“我疼。”陈白羽坚持。
“我们不认识。”祈远想了想,可能觉得自己太过冷硬,“你,回家找爸妈吧。现在天气不好,小朋友不要随便出门,很危险的。”
小朋友?
陈白羽看了一眼狼狈的自己,虽然身高不足,但怎么看都不应该是小朋友。
不会说话,眼神还不好。
陈白羽默默地吐槽一番。
祈远看了陈白羽的手一眼,“应该不痛才对。”这点小伤,在表皮,应该不达痛觉神经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