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靠近,都回去休息吧。”
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人群七嘴八舌就吵闹了起来。
“人死了吗?”
“是死了吗?”
“怎么死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什么人干的?”
“好可怕啊,咱们安全吗?”
问题就如同苍蝇蚊子,在耳边嗡嗡个不停,任关锐怎么说,人群就是没法安静下来。
关锐本来就不擅长群众工作,此时就更是一筹莫展,只能扯着嗓子不断喊,语气却越来越不耐烦。
严语也担心他一会儿按捺不住,说不定拔枪示警,把这些人都赶走,当即走到前头来,拍了拍关锐的肩膀“还是我来吧。”
也不等关锐回应,严语就走上前头来,朝众人喊道“我们要挪一挪被害人遗体,谁能进来搭把手吗?”
严语这话一说出口,关锐差点没摔地上,这是哪门子人民教师,大话真是张口就来啊喂!
他连一颗烟头都要收入袋中,就漫提挪动遗体了!
眼下他都没有敢仔细检查,到底是他杀还是自杀,尚未清楚,严语竟然就用上“受害人”三个字了,若让孟解放知道了,少不了又是一顿批评。
也好在只有他和严语在这里,下次还真得认真考虑考虑,要不要带着这家伙去查案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严语的话极其奏效!
虽说孙立行被尊为“先生”,但即便是沾亲带故的人,此时也不好胡乱插手,更别提这些同村的乡亲了。
村里人素来认为这种事极其晦气,再者,严语的“被害人”三个字,虽然不够严谨,甚至有些先入为主,但也确实起到了巨大的震慑效果。
既然是“被害人”,那这就是一起凶杀案,试问谁想跟凶杀案沾上一星半点的干系?
人群果然安静了不少,严语趁热打铁继续说“大家的心情咱们都理解,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也不好搞得人心惶惶的。”
“孙先生平素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有目共睹,眼下出了这个事,还希望大家能够配合一下,给老人家最后的体面,毕竟死者为大嘛。”
严语说到“体面”和“死者为大”,众人彻底安静了下来,不少人已经沉默着散去了。
虽然严语没有见到关锐的表情,但他知道,关锐对他此时应该是充满了佩服的。
说到查案,或许他严语比不上关锐,但严语毕竟在这里当了这么久的老师,对基层生活的了解,是完胜关锐的。
村里人可以饿肚子,但却不能少了体面,而且该讲的规矩还是要讲,即便人死了,那面子也是必须要给的,甚至比活着的时候,更应该给这个面子。
人群终于是散去,只有村长和一些村干部留了下来,他们带了手电,也有人从家里取了马灯来,不过都不敢往屋里照。
“村长,村公所有电话吗?”
村长是个老实巴交的黑汉子,挠挠头回答关锐说“咱们这地方,都还没通电,哪来的电话机……隔壁王寨村倒是有的……”
关锐点了点头,取出笔记本来,写了电话号码和一些报案内容,朝村长说“劳烦你们派个人往王寨村走一趟,照着这个号码,给县里摇个电话。”
出了这种事,村长自是免不了要做些事情,也没二话,当即就让人忙活起来。
“同志,还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吗?”
关锐也不多想“手电筒留给我,还得麻烦你们去做一做群众的思想工作。”
村长舒了一口气,似乎能离开现场,就不错了。
眼看着他要离开,严语又在一旁补充了一句“村长,尽量不要让他们离开村子,起码明天之前不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