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吼一声道“什么人?滚出来说话?我们是汉人,听不懂你们的鸟语!”
“汉…汉人……”
密林中迟疑一声,突然欢呼起来,但见七八个靺鞨汉子冲将出来,脸上带着十分狂热的欢喜。
这不像是抢劫的架势,抢劫一般是穷凶极恶的嘴脸,但是老程三人仍旧小心翼翼,车队的护卫们已经搭弓引箭。
这个搭弓引箭的动作,顿时让那群靺鞨汉子一惊,但听飕飕几声之后,七八个靺鞨汉子瞬间躲入密林。
速度之快让老程瞳孔一缩,旁边刘弘基也是一脸慎重,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低声惊道“好矫健的身姿,山猫一样利索……”
靺鞨汉子躲入密林纯粹是条件反射,他们有一人躲在树后露出脑袋,远远大喊道“哈巴,呼拉尔,汉人……”
喊着喊着,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但见他急急伸手入怀,掏出一块乌漆嘛黑的破布,破布上隐隐约约画着一只大乌龟。
那靺鞨汉子依旧躲在树后,却把破布拿在手里不断挥舞,同时口中再次大喊,很是急躁道“汉人,汉人,我,山猪,小野猫的,父……”
“快让部曲们放下弓箭!”
长孙冲突然开口,急急道“国主的信上提到过,他收服的那个靺鞨部落族长叫山猪。”
老程和刘弘基眼睛一亮。
片刻之后,几个靺鞨汉子再次从密林中出来,领头一人正是月牙儿的山猪老爹,这个靺鞨汉子围着车队不断手舞足蹈。
老程上上下下打量山猪半天,悄悄和刘弘基对视一眼递个眼色,低声道“此人若是生在中原,最少也能博个大将之位。”
可惜生在穷乡僻壤,成了半未开化的蛮夷,人生无常,让人唏嘘。
有这群靺鞨土著前来接应,十几辆牛车不断穿山越岭,终于在第五天傍晚到达目的地,到达之后的老程和刘弘基满脸震惊。
放眼而望,密密麻麻全是人,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
那是数之不尽的靺鞨,最少也得有上万人之多,有男有女,双目通红,宛如山林中的猛兽,死死盯着十几辆牛车。
他们面色激动,他们狂吼咆哮,仿佛即将冲锋的沙场死士,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疯狂的味道。
即便以老程和刘弘基这种人物,一时之间也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咕嘟!”
长孙冲下意识咽口唾沫,口歪眼斜道“国主说他收复的是个五百人部落,这里最少也得有一万人……”
一万靺鞨人,起码要收服20个五百人部落,然而这才几天功夫啊,满打满算也不过半个月。
老程和刘弘基对视一眼,忽然同声低语道“难怪陛下不给国主一兵一卒。”
长孙冲却喃喃自语道“难怪国主说他最无敌的不是武勇。”
李云最无敌的却是不是武勇……
而是钱!
……
……
轰隆!
一声巨响!
这是一座奢华十足的大殿,高元咆哮之间掀翻了桌子。
这位高句丽的帝王满脸阴沉,森森低喝道“当年杨广穷发百万之兵,照样被高句丽打败三次,三十万汉人士卒,头颅被剁下来铸成京观,上百万汉人民夫,尽皆贬为高句丽奴隶,隋朝强大一时,却死于三征高丽,大唐国力比大隋相差甚远,朕甚怒,汝等为何害怕……”
一位帝王发怒,如同雷霆霹雳,这座大殿中的臣子们默不作声,垂着头静静等待国主咆哮完毕。
可惜高元的怒火极其旺盛,足足咆哮盏茶时间犹自不歇,最后仍旧不解气,竟然直接从帝阶上冲下来。
他伸手抓着一个大臣衣襟,森森然道“朕问你,为何害怕?”
那大臣嘴皮子哆嗦几下,硬着头皮道“大唐不可怕,西府赵王很可怕,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