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对她倒苦水,她宁愿被痛骂一顿。许妈妈对她越是谅解,说话越是温柔,她就越觉得心慌,整个胸腔里堆积的满满都是罪恶感。
“阿姨在电话里特别伤心,说她接到人家女孩的举报电话的时候,就跟被雷劈了似的,瞬间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又觉得儿子这么糊弄她是不重视她,也对自己的人生非常不负责任,也不知道她教育出现了什么问题。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她都要哭出来了。”
许直这会儿总算是回过魂“哭什么呀。昨天晚上她把我叫回去痛骂了一个来小时,要不是看我这么大了不好下手,估计得扒我一层皮,那场面,简直是火冒三丈生龙活虎,嗓门比江凯声音都浑厚有力。”
“呦,那说明阿姨这身体状况恢复的不错呀。”
许直瞪一眼幸灾乐祸的江凯“要不带你回去见识见识?”
“不敢不敢。她看着我长大的,我去了她不会跟我客气,一样是扒皮,还得是打电话给我爸告状之后两家联手扒皮,我小时候可没少领教,不敢造次。”
江凯搓着腕上戴着的手串,面色丝毫不掩饰对许直妈妈的敬畏“这也是见人下菜碟,对你就是直接扒皮,从武力上杜绝你耍花招的心思。对岸子就唱一大出苦肉计,从内心激发出她的负罪感,让她不敢再犯。阿姨这是高手。”
江凯感叹的说着,但两位当事人似乎都不想理他,这会儿一个抬头对着房顶的灯看得出神,一个低着头好似在进行自我反省。
江凯只能收住打趣,一本正经问道“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继续相?”
许直摇头“不相了。皇太后说既然我打心眼里没诚意,就不把那些好资源浪费在我身上了,让我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
“那不是挺好的么,意外之喜啊。”
“喜什么呀,让我一年之内必须领真实且固定的女友回家吃饭。”
“也不过分。”
“最后,”许直动了动仰着的脖子,远处有人嚷嚷两句,他不耐烦的往那边瞥了一眼,才又说,“她说短时间之内不想看见我,让我踏实在自己家猫着别去找她,否则她见我一次k我一次。”
“哈哈,这个也是没什么毛病,既然都发话了,你就照她说得来吧。岸子呢?有没有受到约法三章。”
“我?”姚以岸突然被点到名,脑子里顿时想到了许妈妈跟她说的话,“我现在从头到脚的罪恶感,这就是对我最严厉的惩罚。我已经跟阿姨保证,以后对于她们家直男的感情,除非有涉及原则性的问题,否则一概不得插手。且,任何的蛛丝马迹都需要逐一上报。所以,从现在开始,请叫我‘眼线姚’。”
“高深,一石二鸟。兄弟,为了你接下来不被监视的太惨,是不是得对我们岸子好点。”
“说得好像我怎么着她了。”许直斜了他俩一人一眼,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摸出几张票,“正好,张导新话剧开演,座位,他让我请几个朋友捧场,正好便宜你俩。”
江凯还以为他有什么新鲜的,一看是话剧,还是那位张导的,忙摆了摆手“算了吧,张导的戏人文气息太重,我一糙人理解不了。下回要是有洗浴中心的打折券倒是可以给我留几张。”
许直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么个反应,倒也没对他寄予什么期望。他转头去看姚以岸。
但她拿起票来看了看时间“够呛,我时间表已经排满,去不去的得好生思考一下,到时候给你通知。”
“嘿,有好东西给你们留着,还不领情是吧。”
江凯一耸肩“无福消受,要不帮你定个花篮什么的。”
见两位好友都约而不得,许直有些扫兴的把票又收回去“不用。微博上给他转发,算是给他面儿了。”正说着,就听见不远处响起的玻璃清脆的声音,他皱眉,“干嘛呢那边?又是嚷嚷又是摔杯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