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细细读了一遍欲寻即墨云,独往城隍庙,若引他人来,当心情郎命,罗晶晶。
若是往常她定要好好奚落奚落这张字条,字迹粗野倒也罢了,还写得不清不楚,何日何时不写,地点只有城隍庙三字,偏偏还要她保密!
她哪里知道城隍庙在哪儿,随意寻个人一问,行踪自然便泄露了。
倒是自己的大名写得很认真,这真的不是恶作剧吗?
她有些哭笑不得,即墨云平安无事,下落明朗,她固然高兴,但落在贼人之手,不知会受什么折磨,想想,又颇为担忧。
不过对方既然以他相要挟,便暂时不会伤他,可是为何要自己前往,难道那个罗晶晶对自己更感兴趣吗?
她不禁头皮发麻,出身西域毒宗的人,那古怪恶毒的心思,可不是她能揣摩到的,单单想到秦长妤死状凄惨,她便毛骨悚然。
她将字条放在桌上,就着小二早已备好的清水洗了把脸,换了身干净衣裳,又将秀发梳理一番,整整齐齐后才稍感安心。
她得让吟香哥哥放心,否则他总是盯着她,那她就难以脱身了。
她一扭头,瞥见桌上的字条,想着留下总难免叫人发现,于是点燃桌上的烛火,想将字条烧掉。
她两指夹起字条,凑到火舌,又不禁犹豫,真的不告诉吟香哥哥吗?
如果说了,吟香哥哥可比她有主意得多,行事不是更稳妥吗?
可是说了,他必然不放心,说不得便要孤身前往,不准自己去了。
罗晶晶见不到自己,会不会加害即墨云?
她脑海里顿时浮现出罗晶晶可能会用到的各种折磨人的手法,毒药,毒蛇,毒钉……
想想秦氏兄妹的惨状,想想秦家人的遭遇,即墨云会不会也要被如此对待?
又或者不至于那般凄惨,罗晶晶说不定对他颇感兴趣,会不会色诱……
呸!
她摇了摇头,不论是哪一种,对她而言,也都是折磨。
就这么一晃神,火舌悄然卷上了字条,等字条发出焦味,她才醒神,连忙走到脸盆边,让余烬落入水中,最后一松手,字条彻底烧没了,只留下水面上点点黑灰。
她吹熄烛火,又理了理衣衫,这才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