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竞忠想问你是谁,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嘴巴不知何时被牢牢贴上了胶布不说,嘴巴里还塞了东西,让他想哼唧两声都做不到。
雨夜杀人狂?夜夜磨刀的女人?
清幽的月光下可以看见对面站着的是个女人,而且她手里正拿着很多寒光闪闪的东西。
“戚竞忠,缺钱了?”
对面女人熟悉的声音和毫无感情的语调都无不让戚竞忠一愣,因为说话的人居然是戚牧遥,他才准备着要去找她呢,居然就送上门来了!
可是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戚竞忠心里是又惊又怒。
真是个逆女!
这个小畜生,真是狗胆包天,敢这样跟你爹说话?
然而他所有的愤怒和惊惧带来的只有微微摇晃的头部和几不可查的粗重喘息,他被牢牢固定在红砖垒起来的承重柱上。
灼灼月华下,恢复所有神智的戚竞忠终于能看清女儿那张带着狞笑的脸!
戚竞忠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在他那个宝贝闺女的手里捏着的是一堆同款锋利的刀子,他拼命摇头,冷汗沿着额头滚进眼睛里,顺着眼睛又流过鼻翼滚到封住他嘴巴的胶布上,轻轻滑落。
我不要钱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如果可以说话的话,那么戚竞忠一定会这样喊。
可是他除了微微摇头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养了我这么大,很不容易?所以想要讨赡养费?行,赡养老人是我们种花民族流传千年的美德,作为一个五讲四美的好孩子,我怎么会不满足父亲大人呢?不过之前咱们有一笔账要先算算。我活了多少年我妈就伺候了我多少年,而你那样伤害她,作为她唯一的孩子,我是一定要报仇的。可是你又是我爸爸,这可真是难死我了。”
对面的女人像个神经病一样自问自答,可是戚竞忠几乎要吓尿了。
林夕看着已经吓得肝胆俱裂的戚竞忠,脸上满是笑意“所以咱们来玩一个游戏。我把眼睛遮住,丢出这二十一把飞刀,我妈养了我二十一年,那就一年一把刀,我既要亲手给我妈报仇,又不忍心亲眼看见自己亲手伤害到父亲,所以……”
月上中天。
这一刻,连窗户都没有的烂尾楼里光线异常清晰,该死的清晰,戚竞忠真恨不得自戳双目,也不愿看见对面闺女脸上的无情和讥诮,更不愿看见戚牧遥缓缓拿出一块黑布……
把自己的眼睛蒙了起来!
麻痹!
你特么这叫弑父,弑父,懂吗?
“不要害怕,我的好父亲,您不是要钱吗?只要二十一刀丢出去之后您还活着,我就会按照律师事务所咨询的价格给你赡养费,一分都不会少了你的,我向来都是个孝顺孩子。”
孝顺……你孝顺个茄子啊,有你这么孝顺的?中华五千年流传下来的孝子贤孙要是都像你这样孝顺长辈,地球早特么被蚯蚓统治了。
戚竞忠欲哭无泪,就算知道现在戚牧遥已经看不见自己是个什么表情和动作,却依旧竭尽全力摇着头想要阻止这个逆女。
老子不要钱了,你留着买飞刀玩吧,真不要了,一分都不要了还不行吗?
“嗖”的一声,月光下,一柄飞刀带着流光直直对着他激射而至。
“噗!”
扎中了?
木有,因为随着这一声炮响,林夕顿时双眉紧蹙。
俗话说,屁是先锋尿是将,后面跟着屎皇上。
戚竞忠惊吓过度,屎尿横流,饶是烂尾楼无门无窗,空气很是流通,五识敏锐的林夕依旧被戚竞忠祭过来的一家三口给熏着了。
“嗖”的一声,第二刀再次抵达,紧接着第三刀,第四刀……
等到林夕摘下眼罩,看到的是已经被吓得奄奄一息的戚竞忠,他大腿和小腿分别中了两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