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清军炸营时,城中的义军的坚持,也已经到了极限。
在拼杀中,义军士卒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正当所有人都绝望之时,一个声音忽然从后响了起来,“清军炸营了!”
城下正拼杀的郑森,一刀砍死一名清军,一跃跳开战团,下意识的喊道,“什么,哪里炸营?”
不用人回答,拼杀的义军和清军同时一阵骚动,因为他们都听见了江阴城外传来的喧哗和爆炸。
“清军炸营了!是援兵!”方才那个声音,激动的响起,声调都变了。
郑森匆匆窜上北门城头,看见清营方向火光冲天,兴奋的冲着下面大吼“总制,清营乱了!”
陈明遇气喘如牛的上来,使劲吞下一口唾沫,朝西眺望,激动难当,“肯定是援军。”
绝望中的义军,瞬间一声欢呼,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没想到如此绝境,还有人来救援。
进攻中的清军,被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惊,士气一泄,攻击被义军再次击退。
这时阎应元匆匆来到城头,激动得与陈明遇互相握紧了手,以示鼓励,脸上难以抑制的兴奋。
“总制,不晓得是那路援军!”陈明遇道。
“不管是哪一路,他们一定是为江阴而来!”阎应元激动道“我们必须抓住机会,立刻突围。”
正说着话,郑森忽然喊道“不好,清军开始调兵了。”
阎应元定眼看去,刚被击退的清军,又冲了上来,北城门外监视的清军,也打起火炬,密密麻麻的涌出营地,把城门堵了起来。
刘良佐听见城外动静,知道有变,一面派兵出城增援大营,一面组织刚退下来的清兵,继续进攻,一定要消灭江阴守军。
此时,义军控制之地,仅余下北城楼附近,清军从三个方向,将义军压缩至北门。
城内的清军,稍作整顿,从三个方向,再次发起了攻击,意图歼灭义军,同时北城外的清军,结阵以待,做好了防备义军突围的准备。
见清军的动作,阎应元不敢迟疑,当即沉声吩咐,“大木,你带太平营为前锋,开城突围,拱辰你带百姓随后,我来断后!”
郑森和陈名遇神情一变,“岂有主将留后之理,我愿断后。”
阎应元不容置疑“前面有清军阻拦,留后并不比前锋危险,你等无需多言。”
语毕,阎应元将刀一抽,大声喝令,“快,依令行事!”
情况紧急,事不宜迟,片刻必争,郑森见他坚持,不再多言,立刻下了城楼,将太平营的士卒召集起来。
五百士卒,经过近三个月的战争,已经阵亡大半,只剩下两百余人。
郑森站在台阶上,直面两百残兵,“将士们,城外清军遭受袭击,必是有人前来救援。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必须抓住。现在的情况很难,城里的清军正扑向北门,北门外还有清兵堵截。江阴百姓能不能活,就全靠你们了!”
两百残兵,眼中爆射出一丝精光,那是对生的可望。
郑森目光扫视两百多张面孔,“我希望你们明白,不杀开一条血路,我们都要死。现在你们就是全城百姓的希望所在。我郑森将与你们一起开路,争一条生路!森,拜托诸位了!”
郑森说罢,双手抱拳,躬身一礼,城门处聚集的百姓,老人作揖躬身,抱着小孩的妇孺也弯腰给两百士卒行礼。
江阴人不能死绝,得有人活下去,传播江阴人的事迹。
两百士卒一时沉默,片刻后,刘四高声怒叫,声音变调,“豁出这条命不要,杀出重围!”
“杀出重围!”士卒们发出令人色变的怒吼。
郑森伸手拿来长枪、盾牌,背上弓箭,城门处受伤的义军解下身上衣甲,给出城的士卒披上,将还能用的战刀,递给他们。
郑森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