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枚炮弹,大多数落入水中,两枚击中福船,甲板上一片狼藉,留下一大片猩红。
无头的尸体倒在甲板上,鲜血依然慢慢流淌,顺着甲板缝隙,滴进了船舱。
这时一轮炮击过后,荷兰战舰上,红毛夷迅速装填,然后将大炮推回炮位,准备下一轮炮击。
炮击惊动了在船舱内的阎应元,他晕船晕得厉害,脸色惨白,赵铭一把将他拉住,趴在地上,然后扭头对船上水手道“都拿好兵器趴着,让他们轰!”
福船上只有一门千斤佛郎机,没有实力与荷兰炮战。
阎应元皱眉道“怎么回事?”
赵铭趴在地上,“遇见红毛夷了,他们想抢咱们!”
正说话间,海面上,荷兰战舰再次开火,轰隆的炮响中,炮身猛的后退,整艘战船震动着,发出一枚枚的炮弹。
依然是链弹,而随着距离接近,荷兰人纵横诸洋的素质显现出来,二十余枚炮弹,依然有大半落入海中,可这次却有五枚击中福船。
一时间,船上碎木飞溅,一枚链弹集中副桅,铁链一绞,手臂粗的桅杆,咔吧一声,被直接绞断,向甲板砸来,惊得水手四散。
阎应元见此,急了,“博安,现在怎么办,不能这么被动挨打啊!”
赵铭也急了,没死在清军手里,被红毛夷打死,那真就冤了。
眼看着福船再吃几炮,有散架的危险,大家都得到海里喂鱼,赵铭看向郭忠道“有什么法子没有!”
郭忠道“红毛夷船快炮利,只能诈降,等红毛夷靠近,近身接舷。”
赵铭眼前一亮,他扫视福船,忙吩咐道“挂白旗,把帆降下来!等红毛夷靠近,你们跟本将拼杀!”
荷兰战船上,舰长艾维克,从千里镜中,看见福船打起白旗,降下剩下的两面白帆,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他放下千里镜,挥手道“停止炮击,中国人投降了,满帆靠上去,俘获他们!”
船上的荷兰人,立时一阵欢呼,荷兰作为商业共和国,他们出海受到利益驱使,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赚钱。
在海上赚钱通常有两种手段,一是贸易,二是抢劫,而第二种无疑来钱更快一些。
福船上打起白旗,降下船帆后,船只便慢慢停了下来,不过要等荷兰战船靠上来,还须要一段时间。
赵铭见荷兰战船停止炮击,才站起身来,然后大声说道“红毛夷劫了船,必然毁尸灭迹,落在他们手中,就只有一个死字。现在大家别无选择,是汉子的都拿起兵器,等船一靠上,听我号令,便随我冲!”
海上航行危险,福船虽没有配备什么火器,但是刀剑却有不少。
水手们听了不禁都纷纷握紧了刀剑,拿起了飞钩,他们都是海上讨生活的人,不少人曾经还劫过别人的商船,到此时知道没的退路,倒也不在慌乱。
赵铭见此,疾步走到那门千斤佛朗机旁,吩咐道“把子铳装满,全换散弹,靠近后连发四炮,打懵红毛鬼,然后一拥而上。”
炮手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连忙装填,调整好方向,然后又用布将佛郎机盖了起来。
这时荷兰战船,距离福船三百步时,船帆被降了下来,战舰减速向福船靠来。
年轻的荷兰商务葵一,已经可以看见站在甲板上的中国人,“舰长阁下,怎么处理他们?”
艾维克耸耸肩道“我们不能让郑一官抓住把柄,这些人继续活着,会给公司带来麻烦,先让他们把船上的货物搬过来,然后把他们都沉入大海!”
说完,他鄙夷的看着福船上投降的水手,冷笑一声,“愚蠢的中国猪!”
殖民扩张下的西方,野蛮无比,他们披着文明的外衣,可实质上与草原上的游牧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时两艘船只的距离,继续靠近,赵铭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