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兵压温台二府,还请太师发兵增援!”
郑芝龙心头一惊,“浙东败呢?”
郑芝龙虽不想唐鲁联合,但是他其实也不愿意看见浙东败亡。
浙东是福建的屏障,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浙东若失,福建就需要直接面对清军,他就没有什么回旋余地,不能坐地起价了。
张煌言忙道“唇亡齿寒,若不挡住北虏,福建亦危,太师手握重兵,还请太师出兵增援。温台二府多山,地形不利北虏作战,只要太师发兵,必定能将北虏挡住,化解此次危机!”
郑芝龙一时间心头有些乱了,清兵已经兵临温台,逼进福建,郑军恐怕也难以抵挡。
张煌言见郑芝龙的神情,继续说道“太师,太子殿下如今正于台州死战,另有偏师直入长江威胁南京。陛下亦早已传令湖广、赣南,出兵牵制清军。只要太师出兵,帮助太子殿下稳住温台,只要坚持到六月,南方酷暑,北兵难以忍耐,北虏必然撤军。”
张煌言知道郑芝龙是个商人,所以告诉他,局势并不是没有转机,只要他出兵,就能维持局面。
郑芝龙却忽然冷脸道,“本官知道浙东危急,不过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本官有心相助,然而朝廷无餉无粮,恐怕暂时不能出兵!”
隆武帝闻言强压住怒火,愠声道“福建今年赋税并未上缴户部,兼福建有海贸之利,太师获利丰厚,何来无银之说?”
隆武帝知道郑芝龙纵横海上,过往商船皆须向其交税,每年税金多达数百万,可谓富可敌国,隆武听闻郑芝龙说无饷无粮,内心顿时愤怒了。
郑芝龙沉思一阵后,却道“陛下有所不知,如今海上不比往日,朝廷局势恶化,福建也日趋艰难,不仅失去江南货源,海上红毛夷、盗寇也趁势而起,郑家要维持海疆,花费巨万,哪里还能拿出银钱!”
如今局面,出兵浙东,胜了,救隆武帝一强援,分郑家之势,对郑芝龙没有好处,败了,清军杀入福建,郑家完蛋,郑芝龙不愿意冒这样的风险。
清军已经快占据浙江,下一个就是福建,隆武帝眼看大明江山不保,不禁悲愤的谓郑芝龙道“老卿家!自登基以来,朕每思国事,想到大明开国二百七十余年,如今民心涣散,国朝动荡,宗庙不保,便心痛不矣。再思,国失半壁,两都俱陷,百姓落入北虏之手,剃发改制,不复华夏衣冠,先祖宗庙,太祖陵寝,俱陷于虏手,便深感耻辱!朕力图恢复,却止步于八闽,难道如今连这东南一隅,也要丢掉吗?”
隆武帝言语之中,已有哀求之意,殿上大臣闻言无不动容,感受到皇帝心中的煎熬,有心荡平胡虏,光复河山,却实力不足,心中不禁都倍感悲愤和无奈。
这时隆武帝站起身,走下大殿,注视郑芝龙,“老卿家,当初拥朕为帝,心中难道不是为了光复大明江山吗?如今北兵压境,卿家若不发兵抵挡,何苦拥立朕呢?”
郑芝龙听出隆武的恳求之意,不过却依旧不为所动,冷声回道“陛下,出兵之事,还是以后再议吧。福建之地,三面环山,一面临海,宜守不宜攻。臣会守好福建,为陛下守好此地!”
说完,郑芝龙便一抱拳,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转身出了大殿。
隆武帝脸上颓然,大臣们则一阵愕然,大学士苏观生气得颤抖,愤然道“郑芝龙目无君父,嚣张跋扈,所作所为胜过曹操,有过之而不及,却无曹操之能,坏天下事者,必是此贼!”
张煌言没想到,隆武朝廷之内居然是这种局面,他想到浙东局势,不禁忧心道“如此,浙江危矣,福建怕是也难保矣!”
一阵颓然的隆武帝,听了这句话,却强打起精神,“朕不能坐以待毙,去将郑森请来!”
数月之前,郑芝龙欲破坏唐鲁联合,想继续把持隆武朝廷,设计将赵铭引到自己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