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内一片混乱,火光冲天,到处都是喊杀声和跑动的身影。
张益达领着心腹,带着家眷,刚跑到后山,身后脚步声传来,便听王家屏喊道“在那边!”
看见大批清军追上来,几名汉子停下脚步,咬牙急声,“大当家快走!”
张益达有豪杰气,平时对兄弟们不错,几名属下见清军接近,大家都走不成,决定拼死阻拦。
张益达急道“少扯没用的,一起走!”
为首汉子却一抱拳,“请大当家照看好我弟!”
说罢,提起大刀就迎着清兵追来的方向而去,大叫着杀向清军,“清狗!俺在这里!”
张益达一跺脚,架着体力较弱的军师,便快步离去,窜下小道。
这时清军和叛徒杀过来,听见喊叫,立时群箭射之,几名汉子被射倒两人,清军一拥而上,汉子们拼命搏杀,为首汉子连杀两名清军,被长枪贯腹,倒地而亡。
清军一拥而上,哄抢功劳,汉子立时被分尸数块。
这时王家屏赶过来,看见清兵提着的人头,忙道“刘将军,不是张益达,是老四钟业魁!”
刘泽洪皱了皱眉,当即喝令,“继续追击,不要让憨贼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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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到山下的张益达,抬头看了看,山寨火光冲天,再看身边只剩五十多个老少爷们和女眷,一时无言。
建立一个山寨,并不容易,张益达从孤身一人,到聚众千人,刚有点家业,就被清军毁了,目光中露出不舍和仇恨之色。
众人神情也是伤感,军师老季问道“大当家,现在去往何处?”
张益达白了他一眼,“你是军师,还是俺是军师?”
老季忙道“那就去太湖,投吴相公吧!”
张益达砸吧嘴,他并不想被诏安,不过眼下也没法子,只能点了点头,“好!就去太湖!”
众人连夜奔走,天亮时藏进了一片树林,大家都坐在地上喘息,可休息没一会儿,一名汉子窜进来,压低声音道“大当家,官道上大批清狗在过兵。”
张益达心头一惊,“清狗能掐会算不成,咋晓得俺藏在这里!”
老季也慌了,“彦昌兄弟,清兵是冲着咱们来的么?”
汉子叫杨彦昌,山寨内第十八把交椅,以前是个夜不收,他回过神来道“足有数千人,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吧。”
张益达正准备逃走,听了这话,镇定下来,“几千人,那肯定不是追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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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七千余名清军,列队而行,骑兵马蹄哒哒在前张目,然后是一面大纛旗,后面则是起伏的长枪和攒动的红顶斗笠。
数千清军,绵延数里,沿着官道向北挺进,兵势颇为壮盛。
在大纛旗下,刘良佐骑在马上,身边催拥着一大群战将。
这时一名斥候,奔驰到刘良佐身前,呈上一份军报,刘良佐将战马拉到一旁,接过来查看,旁边其弟刘良臣道;“军门,是什么消息?”
刘良佐微笑道“是泽洪攻下天目山匪寨!”
刘泽洪是刘良臣的儿子,他听了脸上也十分高兴,“天目山贼匪,是于潜、昌化附近,最大的一股匪贼,灭掉了他们,杭州境内的匪贼,便基本肃清。算时间,湖州、嘉兴的匪贼,应该也被扬将军剿灭,我们可以直接进兵太湖了。”
刘良佐点了点头,“洪总督令本帅先清剿外围,再封锁太湖之南,与吴守进、土国宝、高第四面围堵,剿灭太湖匪贼。若是灭了太湖水贼,本帅这一镇兵,便要被编入江南水师,以太湖为训练之地,成军后出海剿灭赵铁棒。”
“那赵铁棒最近实在猖狂,频繁洗劫沿海,确实到了必须要遏制的地步了。”刘良臣恨声道。
江浙海岸线长达几千里,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