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海号上,赵铭用千里镜,观察着远处海岸边越聚越多的清军骑兵,脸上露出笑意。
“清狗现在怕是要气疯了!”赵铭放下千里镜,想到多铎狂奔而来,便是一脸得色。
甲板上,众多明将轰然大笑,王朝先道“大帅,真是想不到,咱们其实这么厉害。不到两万人,就将清狗耍得团团转。”
自辽事起,明军与建奴交战,败多胜少,给明军上下都造成了心理阴影,以至于遇见清兵,往往未战先怯,打得赢也打不赢,让清军逢战便胜。
时间久,次数多后,明军上下都觉得自己不能打,干不过清军,而清军上下,便也都以为自己满万不可敌。
这样一来,便造成了明军不敢战,清军势如破竹的局面。
王朝先等人以前也恐惧清军,可现在看来,清军似乎也就那个样子,没啥特别。
战船扬起船帆,逐渐提起速度,离开了海岸,赵铭微微笑道“咱们汉人立于中国数千年,比建奴厉害的匈奴、鲜卑、突厥人,都被咱们击败。就连蒙古人,也被咱们赶回北边放羊,咱们是一直都很厉害。建奴不过山林野人,猖獗一时罢了,岂能与我们相比。”
赵铭鼓励着众人,树立民族自信。
这次出征,赵铭其实还不太满意,并没有得到最好的效果。
几百年后,英吉利国也是不到两万人,但他们从广州一路打到北京,逼得满清皇帝从北京出逃。
现在赵铭水师虽然远强过清军,但是野战还不是清军敌手,所以他打下了大沽口,却不敢深入内地直扑北京,多铎骑兵一到,赵铭不能继续上岸袭击八旗的庄园,只能率领船队离开大沽口。
若是明军装备新式火枪、快炮,有野战击败数万清军骑兵的能力,赵铭或许可以直接打进北京,结束满清的统治。
“大帅说的对!咱们祖宗称雄的时候,建奴还不知在哪儿哩!”阮美道。
王朝先挥拳道“对,都是肩膀抗脑袋,建奴也就那样儿。”
“大帅!咱们现在去哪儿?杀个回马枪么?”丁维岳颇为兴奋道。
赵铭摆了摆手,“不,河北与山东相邻,多铎返回山东,也就三四日的时间。现在山东义军还未完全做好反围剿的准备,本帅决定去一趟关外,将多铎引出山海关,为山东义军争取更多的时间。”
王朝先道“大帅,清军被耍了这么多次,他们还会上当吗?”
赵铭微笑道“会的,本帅会给他们一个必须出关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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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边多铎看见明军船队慢慢走远,起初能看见整个船身,然后只能看见船帆,最后连船帆都消失不见,整支船队仿佛藏入了海中。
这时,多铎才理解了满达海的不易,赵杂毛海上机动,他不靠岸,大清兵就是百万,也拿他没得办法,而且谁也不知道,他下个目标是何处,比对付骑兵还难缠。
对付骑兵,多铎还可以派遣斥候探查,可对付赵杂毛的水军,多铎却无法派人下海,只要船队远离海岸航行,他便无法获知明军的踪迹。
其实赵铭的船队,并不能长距离航行,需要靠岸获得补给,不过满清不了解航行的特点,也不知道赵铭船队航行的规律和陆线,所以面对赵铭的水师,只能是两眼一摸黑。
“王爷,现在怎么办?海寇不会杀个回马枪,又去山东吧!”旁边觉罗巴哈纳砸吧着干裂的嘴唇,脸上满是疲惫。
周围众将也是如此,他们不仅身体累,心也累的很。
多铎阴沉着脸,海寇确实有可能去山东,也有可能没走,不过不管怎样,多铎都不打算继续被赵铭牵着鼻子走了。
多铎阴沉着脸,沉声喝令,“先将炮台恢复,再派人去京师,调一批红夷大炮过来,加强大沽炮台的防御,以免海寇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