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实力强大的两淮盐商,则在扬州被屠了个干干净净,东南士绅也因为清军南下,而损失惨重。
惨重的教训之下,这些东南士绅,自然不可能不了解眼下的局势,他们就怕站错队后,再遭受重大打击。
“这些事情,余等自是清除的!”那名士绅回道,不过脸上并无欣喜之色。
钱谦益接着说道“福建之战,清军大败,多铎郁郁而终。近日复杭之役,张存仁又被斩。老夫观眼下时局,以为东南绅民,该为朝廷尽一份力了!”
“牧斋公,这么快就决定吗?”一名穿着满复,戴着满帽的士绅,有些惊讶道。
钱谦益道“现今湖东之地,以为东海赵大帅收复,老夫以为该有个决定了。若是迟些,大明光复南京,朝廷之内,岂会有我等的位置?”
“可是,据余得到的消息,清廷正从湖广、江西调兵,徐州也有清军南下。”满衣士绅担忧道“若是清军援军赶来,局势如何将未可知,若是明军被清军击败,余等必受牵连。余等现在就站队,是否操之过急了。”
另一名士绅也道“是啊!北京传来消息,陈学士联络诸多南方官员,已经准备上奏清廷,不剃发,复衣冠已定天下。若是陈学士之言,被清廷采纳,南党官员必被清廷重用,那我东南便能影响清廷。这个时候就站队,是否急躁了一些。”
“牧斋公,近些年,我们江南流了多少血。正希起兵事败,江南被卷入的士绅多达三十余家,被杀近千人。太湖吴相公事败,清军又捉拿暗中为义军输送钱粮的士绅,有六十余户受牵连,余以为还是谨慎些吧!”又一人沉声道。
近些年,满清在江南采取高压统治,凡事涉嫌参与反清之人,都被残忍杀害。
残酷的杀戮,让东南士绅,都有些害怕了。
钱谦益没想到,众人意见如此一至,不禁漏出恼怒的神情。
这些年他有不少学生,参加反清,有不少人都来劝说过他,而他的反应与眼前的众人相似,使得许多门生劝说不成,离别时都表示与他断绝关系。
现在这些投身扛清事业的门生,死的死,流亡的流亡,让钱谦益面对眼前这群士绅时,心中终于理解一点门生们的心情。
这时,一旁未说话的柳如是,见堂上清醒,终于开口道“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众人闻语不禁皱起眉头,脸色难看起来,有人便道“钱夫人这是何意?”
柳如是道“赵国公兵临武进,威胁南京,光复指日可待。诸位都是男儿汉,如此良机不抓,要一直做牛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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