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胤锡周围,数千将士,单膝跪地,手持长枪,齐声大呼,“守大明,死战不退。”
陈明遇与不少,堵胤锡的幕僚,不禁眼眶湿润。
此时堵胤锡已经豁出去了,他手提滴血的宝剑,环视四周,连连道“好!好!好!”说着,他朗声喝令,“棋牌官,擂鼓,挂本官大旗!”
李过站起身来,还刀入鞘,疾步走到战鼓旁,推开愣着的中军旗鼓,拿起鼓捶,哇哇怪叫的擂起战鼓。
“咚咚咚”急促而厚重的战鼓擂响,每一声都震人心魄,各营中奔走乱窜的将士,闻声不禁纷纷停下脚步,望向中军。
这时郝摇旗也站起身来,从属下手中,接过一面旗帜,找来一根备用旗杆,将旗帜挂起,然后树立起来,站在堵胤锡的身后。
“中军换旗发令了!”各营中,将士们见一面大纛竖起,又听战鼓擂响,发出一声惊呼。
慌乱的各营士卒,纷纷驻足,士卒们不禁问道“谁的旗,所发何令?”
“是堵抚军的旗,鼓声是死战不退!”各营懂旗鼓的士卒,忽然泪目。
这时李过坦露双臂,战鼓越擂越急,何腾蛟的中军鼓手,被震人心魄的鼓声感染,忽然拿起鼓捶,走到战鼓面前,奋力砸向鼓面,“咚!咚!咚!”而随着第一人加入,近百名鼓手,相互看了看,各人脸上都露出决然之色,纷纷拿起鼓捶,急擂起战鼓。
“咚咚咚!”
“没错!是死战不退!”听见鼓声的士卒,激动得音调都有些变了。
近百鼓手,有节奏的擂着战鼓,鼓声南岸各营可闻。
远处一座明军营寨内,已经翻身上马,准备南撤的明将赵印选勒住了马缰,另一边胡一清也从战马上下来。
“将军,中军堵抚军发令节制全军,令各营死战不退,我营如何回应?”一名棋牌官,单膝跪地,向明将陈友龙行礼禀报。
陈友龙扶正头盔,手按刀柄,目中火光闪动,肃然挥手,朗声喝令,“打应旗,武节军应命,愿听抚军节制,死战不退。”
几乎同一时间,另一座营盘内,赵印选大声喝令,“回应抚军,滇军赵印选,死战不退!”
中军大纛旗下,近百鼓手继续急擂战鼓,二十万明军分布于旷野之上,只能靠着鼓号来调动,否则最多指挥千余人。
堵胤锡一脸肃然,立于大纛旗下,等待诸军回应。
这时,阎应元早已窜上望楼,观察各营,只见在激昂又悲愤的战鼓声中,各营先后打起应旗。
一时间,阎应元不禁泪目,每看见一面应旗,便急声对众人道“武节军陈友龙不退。”
“滇军赵印选,死战不退!”
“捷胜营胡一清,守大明!”
“选锐营焦琏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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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应元急声说着,各营回应的旗语,声音越来越快,片刻间已有半数人马回应。
大纛旗下,堵胤锡听着阎应元的声音,手握紧了剑柄,内心激荡,同时也分外感动,守卫大明之人甚众,他并不孤单。
“传令下去,大军渡河,沉船,破釜甑,以示必死,无一还心,与建奴决一死战!”堵胤锡忽然大声喝令,满脸决然,此战乃是破釜沉舟,绝地反击的一战。
此次北伐,湖南明军精锐齐出,二十万大军陈兵汨罗江一线,若是大军舍弃营盘,或者让清军杀过江,二十万明军根本无法全身退到长沙。
汨罗距离长沙两百里,明军又以步军为主,撤回去要三四天的时间,清军骑兵一旦渡河,必然乘势追杀,届时明军肯定会被一路掩杀,而步军如何能跑的过骑兵,二十万大军恐怕会全军覆灭。
即便是有兵马逃回长沙,清军尾随而至,明军遭受此等失败,长沙也不用守了,整个西南战场都会血崩。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