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对朱以海动手,隆武朝经过了详细的谋划,基本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朱聿键和何腾蛟并非不知道,朱以海在浙军中的威望,也并非不晓得,北面还有清军虎视眈眈。
他们之所以敢于动手,是料定了赵铭不在,一旦控制朱以海后,浙系没有领军人物,李成栋、张名振只是帅才,却难以挑起浙系的担子,没有实力挑战朝廷,局势必然向朱聿键和何腾蛟预想的方向发展。
届时,朱以海被废,浙系无力对抗朝廷,李成栋和张名振只能接受削藩,这样一来,隆武朝廷便不用开战,就能解决浙系,清兵自然也无可乘之隙。
只是,朱聿键和何腾蛟没有想到,计划一开始,就发生了变数,抓捕朱以海的消息被人泄露,朱以海没有进宫,而是去了军营,然后冲出内城,困守孝陵卫,并坚守了数月时间,才被朝廷控制。
正是这数月时间,使得朱聿键和何腾蛟的计划,出了纰漏。
原本远征南洋的赵铭,突然赶回来,夺取了杭州,控制了浙江,一举扭转了局面。
这样一来,隆武朝廷失去了对浙系军阀压倒性的优势,而赵铭返回江南,也使得浙系军阀,出现了一个能抗大旗,有足够声望来统筹全局的人物。
现在,北面有清军虎视眈眈,而隆武朝廷又无法轻易解决赵铭和浙系,解决这次风波,便使得隆武朝十分被动。
因此,何腾蛟在调兵遣将的同时,又耍起了手段,劝说朱聿键以王爵来稳住赵铭,希望赵铭不要插手朝廷和浙系之间的斗争,甚至出兵攻击浙系。
可是,赵铭的话,却让冒辟疆震惊了。
南京城,御书房内。
朱聿键大发雷霆,“好你个赵博安,真是岂有此理。”
朱聿键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内心一团邪火,无法发泄,使得向来都很有风度的朱聿键,显得暴躁起来。
他停下脚步,目视冒辟疆,咬牙切齿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冒辟疆拜服于地,惶恐道“臣不敢欺瞒陛下,赵铭确实接受了吴越王的封爵,拿走了臣带去的赦书和吴越王金印,但其声言不会攻击李成栋和张名振,反而要发兵南京,清除朝中奸党,救出陛下和鲁王!”“谁是奸党?朕要他救?”朱聿键被气得身体颤抖,他目光扫向一旁的何腾蛟,不禁怒骂道“何阁老,你出得什么馊主意!”
何腾蛟无奈道“陛下,臣怎知赵铭如此厚颜,接下朝廷的善意,却还要反抗朝廷。”
何腾蛟没想到,浓眉大眼滴赵铭,一旦成为敌人后,居然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一面。
朱聿键拂袖道“何阁老你是首辅,这件事你来处理,总之朕不想看见一个浙军,出现在南京城外!”
朱聿键说完,便直接愤怒的离开了书房,将何腾蛟丢在里面。
十一月初,赵铭率领五万浙军,抵达镇江城外,与此同时,从江东逆江而上的一万江东水军,也抵达镇江与赵铭会师。
镇江城头,何腾蛟提拔其的心腹刘承胤站立在城头上,正密切关注城外浙军的动向。
几天以来,聚集在城外的浙军和江面上的战船越来越多,给了刘承胤一定的压力,不过倒也并不恐惧。
镇江城经过满清的经营,隆武朝廷又进一步完善防御,城池坚固,加上守军人马众多,外围还有十多万援军,给了刘承胤底气。
“哼!朝廷兵马远多于浙系,本帅倒要看看,赵铁棒如何攻下我这镇江城!”刘承胤咬牙切齿,一拳砸在城墙上,然后大声吩咐道“传令下去,各军打起精神,一旦叛军寇城,给本帅迎头痛击!”
城墙外,赵铭正领着一队人马,注视着镇江城。
赵铭扬起马鞭,指着城池,神情有些复杂道“本帅占据江东后,满清就众点经营此城,而如今看,此城防御比满清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