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那是辽中门户,关外锁匙,控扼关外与关内联系的通道。
在明末与清的战争中,锦州的得失,直接关系天下大势的走向。
若锦州在手,清军虽数度破墙入寇关内,但却无法占据关内。
而锦州一失,清军便可毫无后顾之忧的出兵关内,逐鹿中原。
隆武十二年正月,赵铭率领谢迁、张光翠、李元胤、阮进等二十余员战将,并吴越军、江北军三万众,跃过大凌河,向锦州进发。
在清军撤离关外后,眼下辽西走廊,清军兵力十分匮乏,防御一团乱麻。
吴越军一进入辽西,就大肆宣扬,声言吴越王赵铭,提虎狼之师,诈称大军十万,收取辽西。
本来,赵铭觉得即然是诈称,不如号称三十万,可最后担心,吓着福临和阿济格,怕他们抛弃成见,一致对外,才只称十万。
吴越军一进入辽西,就如洪水冲刷大地一般,辽西各据点的清军闻风而逃,大凌河西岸的哨所,据点全部放弃,军队退入锦州,或者逃向宁远和山海关,锦州大震。
赵铭遂即驱兵,杀至锦州城下,并投书城中,限令守军一日之内,开城投降,否则鸡犬不留。
锦州城头,一名穿着白色盔甲,头顶避雷针的将领,正站在墙垛边上,眉头紧锁的望着城外扎营的吴越军。
此人五十多岁,相貌威武,大眼环须,燕赵汉子的模样。
这时,他一手抓着城墙,一手按着腰刀,满脸牙疼的砸吧嘴,“娘的,赵杂毛真会挑时候,现在杀来,真是趁人之危!”
此人乃是清国汉军正白旗固山石廷柱,他的四周,留守锦州的满清文武,无一例外,都是哭丧着脸,跟死亲娘一样,满面晦气。
吴越军来的太快,如今想放弃锦州,也来不及,再者满清朝廷已有死命,留守锦州、宁远的守军,不战而退,擅入山海关者,杀无赦。
现在逃是不能逃,赵杂毛也投书城中,下令投降,而且口气极大,声言但凡敢说个不字,城破后一个不留。
这话要是别人说的,石廷柱只当他在吹牛皮,可赵杂毛之语,谁敢不当一回事?
石廷柱一拳砸在城墙上,不禁怒骂,“娘个劈的赵杂毛,老子就不信了!”
在石廷柱身后,汉军正白旗的梅勒额真沈永忠,却有些动摇,“固山,赵杂毛骁勇善战,无往不胜,如今他提大军前来,而我城中不过数千兵马,如何能敌?”
军事上连续的失败,加上满清内部动乱,让不少清将已经全无战意。
石廷柱投清多年,乃是和李永芳一辈的铁杆老汉奸,他猛然回身,目光扫过众人,咬牙切齿道“如今正是大清危难之时,你等若怀二心,怎对得起大清的恩德。再者,我等落入赵杂毛手中,能有什么好下场。唯今之计,只有坚守城池,等待关内增援!”
“固山,关内英亲王提大兵十余万,进犯京师,朝廷万一失败,谁来救我等?”甲喇章京马宁也担心道。
石廷柱一脸懊恼,局势如此,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哼!你们担心这些做什么?爱新觉罗自家人相争,皇上赢了,要救锦州,英亲王胜了,难道就不救锦州呢?”石廷柱冷声道。
他这话一出,众人心里虽没底,却也不好再说。
石廷柱目光盯着各人,见众人纷纷垂手,于是又沉声道“你等休要担心,祖大寿乃我等手下败将,他守锦州能守一年半载,我等八旗劲旅,难道还挡不住赵杂毛吗?且坚守城池,本将料想少则半月,多则三月,关内胜负一分,必有大军来源!”
说着石廷柱不禁目光远眺城外,思绪放空,“这锦州城,扼守要冲,当年大清与明朝反复争夺,便是因为锦州之地,太重要了。如今朝廷绝对不会放弃锦州。”
众人听了石廷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