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混乱,让南京各户,家家紧闭窗门,忐忑不安的祈祷,不要被叛乱波及。
不过,官绅百姓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
赵铭早有预谋,自然不会让事变毁了南京城。
这时,成群结队的汉军士卒,打着火炬在街道上巡视,各街道交汇和巷口,都是士卒堆了沙袋把守,南京各部衙门前,也都是荷枪实弹的汉军士卒站岗放哨,维持着城中秩序,严防骚乱。
五更天,天还未亮,加之赵铭下令实行宵禁,白天也暂时不许人员出门,维持着南京城的稳定。
毕竟发生这样的大事,朱以海在江南又素有威望,被不少人视为明君,追随者不在少数。
赵铭必须严密控制南京,直至新君登基,木已成舟,才会逐步放开对南京的管制。
昨天晚上,又打又杀,吓得各位大臣,都闭了家门,召集护院和下人,守了一夜,无人敢于入睡。
到四更天时,南京内外逐渐恢复安静,城中官员都意识到,胜负已分,知道很快就会有人召见,不少官员都穿戴整齐,坐在厅堂内等待消息。
这时,四品以上大员的府门,挨个被人敲响。
官员们看见汉军士卒来传信,大多猜到了结果,官员们神情各异,有平静,有欣喜,也有黯然神伤,更有托病不出者,无声抗争者,也不在少数。
“殿下,在京官员,有八成到场,还有一些官员,则托病不至!”黄宗羲走到赵铭身边说道。
赵铭依旧穿着铠甲,手按着刀柄,淡淡道“哼,不至者,名单全部记下!”
“喏!”黄宗羲行礼道“不过,南京城内,现在人心惶惶,还是需要设法尽快稳定人心。”
“无妨!南京周围大军,都掌握在孤手中。只要新君即位,受群臣朝拜,事情成了定局,人心自然安定!毕竟,桂王乃神宗一脉,大明法统继承人,由他即位,也无可厚非。”赵铭异常冷静道“若是人心还不安定,便令人大肆宣扬清军屠戮江北之事,把矛盾转移到外部去!”
废立之事,乃是大事,一般朝野都不会买账。
若是扶立桂王,天下还是不服,赵铭就只能宣扬民族矛盾,拉阿济格来顶枪口,将国内矛盾,转化为国外矛盾,以此来维护明朝内部的稳定。
黄宗羲不惊称赞,“殿下英明!”
身后众人皆称善,钱谦益道“还请殿下早日拥立新君,以免夜长梦多。”
赵铭遂即问道“桂王到了吗?”
这时,王大拿匆匆赶来,低声道“刚到宫门外!”
“去迎一迎!”赵铭立时往外,随口问道“大臣都到了,怎么才来!”
王大拿冤枉道“大王,臣一开始就派人去请了,结果没见到桂王,找了许久,才从床底下将他拉出来!”
赵铭微微一愣,脸上露出笑意,这很桂王。
当下,不在多说,赵铭快步走到宫门外,只见已经聚集了上百名官员,远处张家玉正领着一队士卒,架着桂王过来。
赵铭见此,遂即站在原地,扭头问黄宗羲道“殿内准备就绪了吗?”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黄宗羲小声道。
这时桂王朱由榔,已经被架到赵铭身前,只见他脸色苍白,双腿不停的打颤,整个人跟筛糠一样,显然十分恐惧。
朱由榔三十五岁,早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身上却并没成年男子的气概,身长也只六尺出头,十分瘦弱,显得有些孱弱。
这与其早年的遭遇有关,崇祯年以来,国家风雨飘摇,动荡不安,原本就藩于衡阳的桂王一系,也受到影响,藩地被孙可望攻破,朱由榔还曾落入西军手中,导致他受到惊吓,性格十分懦弱。
这时,朱由榔看着聚集的人群,还有打着火炬,杀气腾腾的士卒,心中忐忑不安,看见赵铭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