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城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叛军。
好些还想坚守的清军,守着守着,便也跟着反了。
这时,垮塌处,忽然一阵大哗,坡背面的清军纷纷调头逃窜,大股的明军举着火把,冲入城中,垮过壕沟,翻越还没筑起的土墙。
“不好明军冲进来了!”博勒赫身边的清军一声惊呼。
“太子爷,怎么办?”众多清将慌乱。
博勒赫看着如海水灌入船舱的明军,在看城中四处乱起,两腿不禁有些颤抖。
这时,他翻身上马,二话不说,便催马离开的广渠门,一众满兵,立时跟着逃离。
还在搏杀的汉军见此,纷纷大惊失色,瞬间丢了兵器,脱了衣甲,一哄而散。
这时,博勒赫领着人马,向最近的崇文门逃去,想要躲入内城,可走到半路,遇见一队人马,却是刘良佐和刘泽洪。
“刘良佐,你也反呢?”博勒赫惊慌怒吼。
近千满兵立时拔刀,要与刘良佐开战。
“太子爷,他们都反了,但奴才没反!”刘良佐在马上急声道。
赵铭突然攻城,刘良佐完全没有准备,他从广渠门逃回帅府,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跟赵杂毛拼了。
赵杂毛说给他三日时间,结果两天就与内应发动攻城,可见赵杂毛根本没有要招降他的意思。
此时,刘良佐觉得,即便此时随大流反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博勒赫却不信,“你方才去哪呢?”
刘良佐道“奴才回去调兵了!现在正要去增援广渠门。”
博勒赫将信将疑,“你不用去了,明军已经进城!”
这话一出,刘良佐大惊失色,一旁的刘泽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忽然拔刀怒吼“父帅,对不起,儿子要反了!”
“弟兄们,给我抓住博勒赫,抓住刘良佐!”刘泽洪大声喊着,一刀就斩向刘良佐,决定大义灭亲。
刘良佐肝胆俱裂,肩上被砍了一刀,伏马而逃,惊恐怒吼,“逆子啊!”
两队清军瞬间大乱,相互砍杀,博勒赫的满兵,也被卷入混战。
混战之中,博勒赫与刘良佐各领着十余人,冲出战团,正要逃入崇文门,却发现崇文门火光冲天,大股叛军涌入城中。
“不好,崇文门被攻破了!”刘良佐惊呼一声。
博勒赫面如死灰,“完了,全完了。”
崇文门一破,冲入外城的明军,就可以乘势杀入内城,内城便也就跟着失陷了。
博勒赫忽然拔出刀,架在脖子上,就准备抹脖子,可是他连动了两下,也没敢对自己下狠手。
眼见着,博勒赫一咬牙,准备再次抹脖子,刘良佐却一拔夺了战刀,急声道“太子爷,还有出路!”
博勒赫惨笑道“内外城皆破,还有什么出路。”
刘良佐却道“奴才还留了一条道!”
“还有一条道?”博勒赫向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其实真的很怕死。
刘良佐道“皇上让奴才,把外城的门都督了,但奴才没有完全执行,西便门并未堵死,还可以出城。”
早在赵铭兵临北京之前,博勒赫便想要逃离北京,闻语立时道“快走!”
一行人,当即打马,一路逃到西便门。
西便门,在北京诸多城门中并不显眼,却如东便门一般,难以攻打。
明军若是攻打这里,将遭受内城西城墙和外城北城墙的轰击,所以明军并未攻打这里。
刘良佐一行到了这里,立时令士卒去推堵门的砖石,谁知轻轻推了几下,砖石便垮塌了。
原来,刘良佐只堆了一层砖,门洞内却是空的。
“冲出去!”博勒赫当即一夹马腹,事先冲进来的清军,已经打开了城门。
一行人疾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