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他编著的《公法》,还是今日朝上出的可持续性发展战略,无不是在为百姓生计着想,也就是说,这位李中丞,其实他的治国之略,也算是仁政。
只不过,这位李中丞所施的仁政,能得到父皇的支持和赞同,而自己提出来的仁政策略,却总是被父皇驳斥。
这一切,可不就是李中丞口中所说的,方法用错了吗?
想到这里,扶苏赶紧拱手一礼“还望太傅授我治国之学。”
李阳微微笑了笑“治国之学,无从学起。”
“啊?”扶苏一愣,满脸问号。
此时的他,真的有些懵逼,完全听不懂李阳的话了,好奇的问道“太傅此言,是何意啊?”
李阳道“治国之学,与儒家学说大有不同啊,儒家学说,全在诗书典籍当中,只需每日用功读者,这儒家要意,自然全部学得。可是,这治国之学,乃是术,是办法。何为办法?办法就是能解决因难的计策。所以,治国之学,无从学起,唯有一途,那便是靠做!”
“做?”扶苏迷茫了。
李阳点点头“没错,唯有不断去做,去尝试想尽一切办法,解决大秦眼下之困难,这治国之本领,自然而然便学会了。”
李阳可是在来太子宫之前,就已是想得非常的清楚了。
这位公子扶子,论学识,恐怕李阳自己都比不过,毕竟人家从小就跟着儒家大学士淳于越学习,什么诗经古集没有学过呀,总不可能自己还教他读书吧?
而且,真正说起来,这治国,除了知识之外,靠的确实就是见识和办法计策,靠亲自去处理政务,从中获取经验。
以其大谈治国理念,倒不如让扶苏慢慢地去尝试着做,从小事做起,让他亲身参与到治国当中,这样他自然就会明白什么叫治国,怎么样才能治好国。
事情做多了,这治国本领自然就能学会。
也只有这样,他才会明白,单靠淳于越教他的那些诗书里面的仁、义、礼、智、信,是不可能有用的,唯有真正有效的办法才能解决国家的难题,也只有真正有效的办法,才能达到使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的结果。
听完李阳这番话,扶苏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豁然开朗,躬身一礼“太傅之言,当真是言简意骇,叫人醍醐灌顶。原来治国之学,不在于言,而在于行,扶苏今日真是茅塞顿开。”
扶苏是真的有一种拨云见日,幡然醒悟的感觉。
当初自己的轻徭役之策,之所以得不到父皇的赞同,之所以今日在朝堂之上,会直接被李阳贬得一文不值,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自己当初提出这种减少徭役人数的计策时,并没有深入的去想过这个轻徭役计策的结果。
自己只是自以为然的认为,轻徭役乃是仁政,结果自然会是于百姓生计有利。
如今看来,只懂理论言说,毫无用处,甚至反会误国。
想及于此,扶苏是真的彻底佩服李阳了,一句话就指出了治国要意,这种老师实在是太牛逼了。
李阳可没有料到,自己随便说出来的一句话,会给别人产生那么多的想法。
见扶苏认同自己的教学方式,于是满意的点点头,便道“既如何,臣欲问殿下,殿下觉得大秦眼下之难题,是什么?”
扶苏知道,这是李阳在考他,为了能第一次在太傅面前争取好好表现一下,扶苏仔细的思虑了一下,然后这才信心满满地答道“我大秦原本难题实在是太多,律太严,役太重,税太高,民不能安生。不过,如今有太傅变法,还有今日的可持续性发展妙策,这律严、役重之忧算是尽解。故此,扶苏认为,眼下我大秦唯一之难题,当属税过高,应迫切减税轻赋为宜。”
说完,扶苏一脸高兴地看向李阳,心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