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花丛中的一株杂草上。
那株草是……
陶然走到花丛边停住脚步,俯身采了根狗尾草,拿在指尖一转,“麦冬,你会不会用狗尾草扎小玩意儿?”
“啊?难道狗尾草还能扎小玩意儿吗?”
陶然随手又采下两个狗尾草,低头一面扎一面给麦冬讲“我住在镇子时,街坊里的玩伴哪有什么玩意儿可玩,都是拿些杂草自己扎起来玩,可以扎兔子、猴子、小鸟。说到这些,我还真有点怀念从前的镇子。”
麦冬看着陶然慢慢淡去的笑容,逗着趣道“那我多采些,小姐拿回去扎着玩吧。”
陶然点头,麦冬就去采狗尾草。
陶然站在麦冬身后,似不经意间走到那杂草间,极快的把草丛中极不起眼的一株草摘下来,塞进袖中。
这时,从陶然身后传来笑声。
“这可是三姐儿吗?”
陶然回头,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少妇正手执团扇,在自己身后笑。
看她那眼风,看她的姿态,陶然想到了当年程先生教的一个字——媚。
麦冬已经给来人施了礼,“胡小娘。”
原来是伯父白启的妾。
陶然也对着胡小娘笑了笑,“小娘好,我是刚回府,并不认得全人,小娘莫怪。”
胡小娘摇着团扇,摆动着如柳枝般的腰身,来到陶然身边,上下端详,随后扑哧一笑。
这一声笑,令陶然和麦冬都有些不自在。
胡小娘团扇一摇,遮住了她含笑的嘴唇,却遮不住她身上那浓重刺鼻的脂粉味。
“三小姐不认得我也是常理。三小姐回府那日,我们这起做小娘的怎么有资格去老夫人的荣园呢?”
胡小娘说着,欢笑起来,没有丝毫尴尬。
胡小娘的话却令陶然颇为尴尬。
不知该和白启这位妾说什么,陶然只好没话找话,“小娘也是来园子里走走的?”
胡小娘眯着眼睛,瞟了一眼陶然手上的狗尾草,“听得说,三小姐是市井长大的。原来还真喜欢这些贱物,不过是烂大街的草罢了,也值得摘?难不成还想回你那市井的家去吗?你且放心,府中不会放你走的。”
陶然没想到胡小娘竟然开口发难,她低下头去。
见陶然低下头,胡小娘笑得更大声,“三小姐可是有大用处的人……”
胡小娘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麦冬急急的打断了胡小娘,“小娘,你只管在园子里转,何苦拿这些个话令我们小姐难堪呢?!”
“哟哟哟!”胡小娘只差笑弯了腰,手上的团扇摇了又摇,摇出的香味呛得麦冬咳嗽了两声。
胡小娘开始揶揄起麦冬来,“麦冬这丫头还这般忠心呢?当初忠心于大娘子,现在被大娘子派到墨园,忠心起三小姐了?”
胡小娘说完格格的笑起来,麦冬脸上一红,她扶着陶然就走。
胡小娘仿佛得了胜,在她们身后继续笑嚷着“麦冬姑娘慢着些,去大娘子那里可别说了奴家的坏话才好呀!”
麦冬转回头朝着胡小娘啐了一口,带着陶然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