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终于找到了他的老花镜,一言不发走到母亲身后倒水,端着杯子朝我眨了一下眼,我本来还想把这个问题展开再论论,据理力争一下,一看潜伏敌方多年的战友地友情提示,只好及时识趣地闭上了嘴。
到了单位,我就开始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我们这家银行是一家规模还可以的支行,又处于本市的高新产业园区内,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根本不愁客户。一般早上还在开晨会时,门口就有一堆客户在焦急地等待了。开门以后客户就像潮水一样涌进来,很快整个大厅不仅坐满,还每个角落都站了人。
我刚毕业进来的时候是做前台,业务很快就上手,并且动作很快。虽然每天叫号叫得人崩溃,但我特喜欢和同事们一起努力把号一个一个叫完看着大厅的人在逐渐减少的那种成就感。因此有时想喝水或者想去厕所都宁愿再忍忍,心里想着再按一个号再去,再做几个再去,就一直没完没了的接。
有时候早上还没开门前看着等在门外的客户,我们同事间会相互调侃,准备好了吗,要接客了。
主管听到了也不正经地笑,我们大家相处融洽,工作氛围很好。
前段时间被调到了后台,虽然事情有增无减,但起码不用再直接面对客户,时间上自由了很多。
从毕业到现在,三年了,我就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一个工作还算努力,收入还算可以,人缘还算不错,父母双全且身体健康,家庭幸福的单身狗。
今天和之前每一天都一样,基本都是头一天的重复,一整天下来,忙忙碌碌就没停过。我根本就无暇再去想其他事情,更何况做梦这种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而且鉴于早上母亲的反应,我基本也放弃了跟别人讨论的念头。
下了班陈鑫月到我的单位附近和我一起吃饭。
陈鑫月算是这几年跟我走得最近也最投缘的朋友了。他有个有钱的父亲,到底有钱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根本不需要怎么工作也能很轻松地解决生活中一地鸡毛的事。
所以虽然他说他不想子承父业,一个人跑到我们这个城市来闯荡,但是我也没看他怎么忙过,更谈不上辛苦,整天优哉游哉的开着他的豪车吸引着狂蜂浪蝶,最多的就是时间,钱和女人。
他有时候会被他父亲召回去一待就几个月半年的,一回来闲得无所事事时就接见一下我这种仍然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小平民百姓。
在等菜的空档,我心里仍然想着那个梦,好几次就差点冲动地脱口而出,但最后关头还是犹豫了。想想还是觉得没有提及的必要,一来担心陈鑫月会觉得我一个大男人说这些有点婆婆妈妈像个女人?二来万一他也像我外婆和母亲那样有着我不知道的忌讳呢。而且我估计这个梦已经做了三次了,差不多了吧,如果就此打住,那的确讲不讲也没那么重要了。
但是,老天真的没有打算放过我,又一个早上醒来,我崩溃地想起,我再次梦到了那个人!
这一次,他没有再出现在那座山顶上,而是站在一片河滩的巨石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米色上衣。他后面不远处就是瀑布,咆哮的瀑布飞流直下,非常壮观。
水花飞溅中我差点就捕捉到他的模样,但很可惜,就差那么一点,嘴以上还是看不清。
巨大嘈杂的水声震耳欲聋,我只看得到他的嘴一张一合,却什么都听不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很着急,问了几遍“你说什么?”可是他的旁边实在太吵了,他好像也听不到我在说什么。
我一急,就醒了。
房间里很黑,天还没亮。
我盯着黑乎乎的天花板方向发了一会儿呆,意识到会不会是自己的精神或者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
几分钟后,我拿起手机看时间,才4点过。
睡是睡不着了,我索性打开灯,准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