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好进来杀光你们这些蠢蛋。”
“该杀头的是他们,只要咱们坚守到朝廷大军一到,他们一个都逃不了,到时候,除了赏银之外,我再给大家伙加工钱,每百斤铁矿加五文铜钱,每百斤生铁加五十文。”
听到孟忠嗣的话,原本骚动的人群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赏银和加工钱对他们来说极有诱惑力,因为其中大部分矿工是没工钱的,干得多就能勉强吃饱饭,干得少连饭都吃不饱,更别提什么工钱了。
见孟圭明的话不起作用,外面那贼头便扬声喊道“既然你们执迷不悟,宁死都要跟孟忠嗣造反的话,那我就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吧。”
“从今天起,孟家将会停掉你们的工钱和粮食,我们也会一直守在这,你们休想运一粒粮食运进矿场,就算朝廷大军不来,也能活活饿死你们。”
“当然,如果谁不想死,不想跟着孟忠嗣造反的话,可以放下兵器出来投降,我们绝不杀降,只会优待投降的兄弟,管饱饭,给肉吃。”
“而且,孟家的护院和乡勇死了好些个,孟老爷正打算重新编练一支乡勇,就从矿场中选人,月钱六百文,管吃管住,伤残转家丁,死了每人每户抚恤五两银子。”
“是要吃饱饭还是等杀头,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那个贼头就带人退回百步外一个山梁上。
很快,那些人在山梁上架起火器,然后架起大锅,取来水,下米下肉大锅熬煮。
没多久,黄米粥特有的清香和肉汤的浓郁香气就飘到了矿场里,那几百个矿工又渐渐躁动起来。
孟忠嗣一连呵斥几声,才勉强让那些矿工安静下来。
但他知道,人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孟家从来不会在矿场里存太多粮食,主要是怕那些矿工和山贼抢粮,如今矿场只剩七日粮食,七日之后如果没有粮食运进来,他势必会管不住那几百个矿工。
矿场建在缓坡上,后面是大山,左右两侧是起伏不断的山梁,要把粮食运进来,就只能走前面那道可通驴车的大道,但如今,那伙贼人就守在大道旁边的山梁上,就是给驴车按上翅膀也进不来。
除非,带人冲出去,杀掉或者赶走那伙贼人。
对方才二十几个人而已,自己有好几百个矿工,还怕他不成?
想到这,孟忠嗣招来几个心腹,吩咐一番后,就准备召集人手。
这时,外面山梁上突然下来一个豹眼竖眉的壮汉,啃一条煮得软烂的马腿,朝矿场这边粗声粗气喊了句“想吃肉的就自个来拿”。
说完,壮汉就走回山梁上啃他的肉了。
一个穿着儒袍,举止文雅书生模样的男子又走了下来,摇头晃脑道“孟亚圣有曰,莫非命也,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故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梏桎死者,非正命也。”
“孔圣又有曰,防患于先而不致于后伤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那孟忠嗣一心想造反,尔等矿徒碌碌终日只为饱饭暖衣活与世,为何要冒杀头之险立于危墙之下?”
说罢,在几百个矿工一脸茫然大眼瞪小眼中,那儒袍书生抖了抖大袖,施施然走回山梁上。
接着,又下来一个满脸憨厚的小老头,咧一口大黄牙傻笑道“大家伙吃了嘛?没吃的话过来跟俺们一块吃吧,有金灿灿的黄米粥,还有热乎的肉汤,来嘛,俺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汉,都不吃人滴哩,俺们大当……俺们大管事说了,大家伙都是苦命人,只要拿了那孟忠嗣就行了,可不许为难大家伙们。”
这小老头说完后并没有上山梁,而是蹲在山脚下,咧一口大黄牙朝着矿场傻笑。
上边又下来一个瘦得跟猴似的半大小子,操一口稚气未退的声音老气横秋喊道“俺们原本都是流民,都快饿死了,是孟老爷和大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