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的,似乎也有点道理,除了林丹汗余孽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那支部族如此胆大妄为,敢假冒科尔沁部四处劫掠。
看来,正茆梁那支骑兵,应该是大金国军队了。
但范永斗依然很谨慎,并没有让部下接触戒备,只派人前往正茆沟跟对方接头,再确认一次对方的人马是不是女真人。
他的人没能上正茆沟,刚到半山腰就被拦下来了,对答一番后就被赶了回来。
因此,范永斗又再次产生了怀疑,暗暗提醒手下的护院注意戒备,并让车队继续把粮食运上狮子梁,先结阵自保再说。
正茆梁上那支骑兵毫无反应,依然在原地喂马休整。
大约一刻多钟的时候,一个探子忽然飞奔而来,远远便扯开喉咙大喊“敌袭!敌袭!东边来了一支敌军,很快就要到了。”
范永斗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张口就喊“结阵!结阵!结阵应战。”
可他手下那些护院和车夫,再次乱糟糟地四下奔逃。
这时,东边突然冒起一股尘烟,伴随着骑兵的马蹄轰鸣声,朝狮子梁滚滚而来。
紧接着,南边也冒起了尘烟,看模样也有小股骑兵朝他们接近当中。
“以粮车结圆阵抵挡,守住粮车!”
眼见护院和车夫四下奔逃,范永斗急忙派出精锐护院再次去弹压,一边声嘶力竭地嘶吼。
范三拨也来回纵马,扯着喉咙大声嘶吼,不是还拿马鞭抽打那些乱窜的车夫。
车队中段离狮子梁最近,任范永斗怎么嘶吼,任范三拨怎么抽打,也依然有不少护院和车夫跑上山梁,钻进还未成型的粮车圆阵里面。
对他们来说,这里是最安全的。
只要能保住小命就行了,管他东家怎么鞭打谩骂。
相比之下,车队尾端的逃散情况反倒没那么严重,因为尾端的车夫和护院已经来不及上狮子梁了,他们只得按出发前范老爷交代的,把上百辆粮车围成一圈,准备借助粮车的掩护抵御敌人。
这时,北边正茆梁上,忽然响起一道满语的“杀”声。
紧接着,约五百骑兵从那座山梁上奔涌而下,沿着狮子沟,截向东边那支搞得浓烟滚滚的敌人。
看样子,他们是要替范家挡下那支敌人。
见此情形,范家的护院和车夫们纷纷欢呼起来,为英勇的友军欢呼吆喝。
“三拨,你带点人下去,去车队中段亲自指挥防务,让他们防着点那支骑兵,不让对方靠近粮车五十步之内,快去。”
范永斗隐隐有些不安,急忙朝范三拨喊道。
他总觉得,这事可能没那么简单。
“是。”
范三拨也隐隐觉得不对头,应了一声,然后带数十骑朝山下的狮子沟狂奔而去。
他们父子俩的直觉是对的。
东边那支蒙人骑兵很快就露出了真面目。
约两百多人,并排而行,所有人的坐骑后面都拖着一捆树枝,在地上拖得浓烟滚滚,像极了数千人大军的阵仗。
这时,正茆梁那支五百人的骑兵已经进了狮子沟,离车队中段的粮车不过百步远。
他们看似是要去截杀东边那支蒙人,实际上,距离范家车队的粮车却越来越近,很快已经进到了百步距离。
此时此刻,范三拨还没赶到,那些车夫和护院不知危险临近,正热烈地给他们身前经过的友军欢呼。
“完了。”
范永斗脸色灰白,脱口而道。
他话音刚落,就见那支骑兵突然往里一折,斜斜杀向那群正给他们热烈欢呼的傻子。
那些护院和车夫们都楞了。
自己刚刚还欢呼不已的友军,怎么突然气势汹汹地杀过来了?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支友军便便进入了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