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巨响。
一颗粗两寸五分的铅球呼啸着划破天际。
联军前面几排人差点吓尿了,一些有经验的明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倒在地,并把头埋进了积雪里。
见过打炮的一些家丁护院,吓得手脚发软,瘫倒在地。
没见过世面的那些,则望着那个喷出火舌的黑不溜秋的丑玩意,呆呆不知所措。
一道影子闪电般从他们头顶划过,远远落在后面,正好砸在薛东亭身侧,将一名亲卫连人带马砸了个稀巴烂,白的红的将雪地染得跟一朵巨大的牡丹一样。
铅子在厚厚的积雪里无法弹起来,镶进去之后就没动静了。
薛东亭僵住了,张大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额头有豆大的冷汗沿着脸颊缓缓流下。
联军突然“呼”地集体趴了下来。
太可怕了。
那亲卫被砸得稀巴烂的景象,太惨了。
所造成的威慑力,比什么都大。
若是被一炮打中,那可就……
……
“咳……大管事,刚才炮口不小心抬高了点,打远了……”
“没事,把炮口压低点,再来一发。”
“是。”
三个炮手开始用拖把掏炮管,拿一个陈詹发明的小型风箱,冲着炮管鼓风,片刻后便装入黑火药和铅子,压实,点燃导火索。
见镇子口那个黑不溜秋的丑玩意不喷火后,联军便纷纷爬起来,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这时,“轰”地一声,那丑玩意再次喷出一道火舌。
联军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前排一面大木盾便突然被撕成粉碎,飞舞的木屑把旁边几个联军插得跟刺猬似的,又有一颗黑乎乎的铅球斜斜钻进来,将两个倒霉的给砸得稀巴烂。
“哇……”
几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联军一哄而散,没命地往后逃去。
“不许逃!后退者格杀勿论!”
古顶天挥舞着刀子哇哇大叫。
可他的声音在数千人中显得实在是太微弱了,两千多联军一路把许多自己人踩死踩伤,一窝蜂逃到了两三百步之外。
古顶天肺都要气炸了。
刚回过神来的薛东亭咬咬牙,狠声对旁边的亲卫道“把人都拉回来,区区一门虎蹲炮罢了,逼到近前就废掉了。”
“是。”
几个亲卫领着薛家的三百私兵开始去赶人。
另一边,秦川大手一挥“炮口抬高点,能打多远就打多远。”
“是。”
三百私兵好不容易才把一部分人赶回来,正闹哄哄的时候,那门虎蹲炮再次发出一声嘶吼,一颗铅子发出尖锐的嘶鸣,正好落在一块积雪被踩实的空地上,然后弹了起来。
“啊……”
几个站在前面整队的私兵被弹跳的铅子贯穿,有的没了腿,有的肚子破了个大洞。
好不容易拢起来的联军,再次一哄而散,鬼哭狼嚎地往远处逃去。
薛东亭脸色铁青,牙关咬得紧紧的。
良久后,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扬天长叹一声。
“退兵。”
……
“不错,不错。”
秦川蹲在冒着青烟的虎蹲炮前面,一边仔细查看炮膛,一边啧啧称赞。
一门射程不过一百多步的虎蹲炮,就能把那群歪瓜裂枣打得哭爹叫娘,等他列装几百门射程达三里的十二磅炮的时候,岂不是要飞天?
……
辽东,盛京。
皇太极端坐于大政殿的龙椅上,面无表情,两眼漠然望着跪在地下的两员金将。
这是两个牛录额真,刚从归化城跑回来请罪。
正白旗梅勒额真阿山和镶黄旗甲喇额真图鲁什,分别在归化城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