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又抹了一把血,然后猛地探出身子,手中的自生火铳“砰”的一声。
“第五个。”
这时,城下的明军已经把十几架梯子架上了城头,梯子前端包了铁,刀砍不断,斧头也劈不断,最前端还有铁钩,死死勾住女墙,不让上面的人将梯子推开,然后有明军蹭蹭地往上爬。
黄六喜依然快速却又有条不紊地装填着,突然听到大当家的喊一声“礌石滚木”。
接着,就有无数的石块砖头如雨般往下砸去。
城墙下正是人最多的时候,这一顿乱砸,城下立马响起了一阵惨叫。
有的关帝军把滚木架在对方的梯子上,沿着梯子往下滚,正往上爬的明军无一不被撞落地面,砸成柿饼。
这时,原本炮管平放的虎蹲炮和小佛朗机,已经被枕木垫高尾端,炮口斜斜向下,炮膛里各塞了百十个小铁弹,再用泥巴压实,炮兵们齐齐点燃六门火炮,轰隆隆的巨响中,无数铁弹梨花暴雨般朝城下呼啸而去。
城下的明军像割麦子似的,倒下去好大一片,那惨叫声跟十八层地狱比起来也不逞多让。
剩余的明军则扔下大盾和长梯,没命地往远处拔腿狂奔,仓皇逃窜。
“搬开城门的砖石,咱们追出去杀他个屁滚尿流!”
身上插了两支箭的秦川突然起身,扬着长刀怒吼一声,然后大步往城楼下走。
“杀!”
李顶梁和黄六喜等人率先起身,召集城墙上除了炮兵之外的关帝军,朝楼下蜂拥而去。
老黄急忙让城下的民壮搬开堵在门洞的砖石,并牵来战马。
进攻西门的三千明军原本就只是佯攻,慢吞吞花了老半天时间才搭好浮桥,然后慢吞吞地过河,又吃着西门的炮火,慢吞吞地朝城墙逼去。
一见南门溃败,西门的明军立马扔下两三百具尸体和伤病,一溜烟跑回岸边,挤着几座浮桥跑过河,懂水性的干脆扑进汾河游过去。
把守西门的罗大牛还没得杀过瘾,见对方突然溃败,不由地火冒三丈,领着四百先登营冲下城墙,开始搬门洞里的砖石。
东碾河边,王德化脸色惨白,手脚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公公,快走吧,且回营休整再做打算也不迟。”一旁的大同参将何盛焦急地催促道。
王坤也劝道“是啊,王公,先退回营吧,咱们损伤也不过数百人罢了,整体兵力仍在,且回营商议一番,明日再来攻城也不迟。”
“走,快走。”王德化回过神来,急忙策马就往木桥跑去。
可桥头已经挤满了人,哪怕王德化骑着马也根本挤不进去,只惹得胯下战马一阵躁动不安。
“让开让开,让王公公先过去。”
曾草飞和何盛等人赶上来,扬起马鞭朝人群一顿乱抽,好不容易才抽出一条路来。
大军一溃走,可苦了那些炮兵,其他明军提着刀枪盾牌就可以撒开腿跑了,可他们不行,他们还要把火炮推回去。
虎蹲炮倒还好,把扎脚撬起来,抗上炮身就可以跑了,可佛朗机炮不行,明军的小佛朗机炮为了可以灵活变换开火角度,所以没有按炮车,而是直接扔在马车上,到了地方就搬下来用枕木来安放和调节角度,如此一来,装卸就颇费些功夫了。
大佛朗机炮倒是装了炮车,可八尺佛朗机重达七百多斤,炮车又只有两匹挽马,行进的速度很慢。
结果就是,六十门火炮全部落在了最后面。
大部分明军都渡过东碾河的时候,静乐城南门突然洞开,一支骑兵从里面呼啸而出,杀气腾腾地扑向后面的炮手。
三百多炮手吓得哭爹叫娘,纷纷扔下火炮,没命地往河边跑去。
河边的明军则不管不顾地跳进东碾河,想直接渡过对岸。
很多不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