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夫听了陈修的话,微微皱眉,但也没有说什么,他相信陈修,不会就这么三言两语的被他这位堂兄给忽悠走了。
中年人见陈修的反应,笑了笑,觉得年轻人还是挺好说话的呢,“留坝县基地收归党有,基地内所有人事不变,基地负责人的位置,由你或者你父亲担任,当然,每年你们依旧可以拿一定比例的红利。”
陈修勾了勾嘴角,听着自己的这位伯父继续说。
“基地负责人可为少将军衔。”
“各编制以一个旅的编制往下。”
“还有吗?”见自己的这位伯父停下了话语,陈修挑眉,这些人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会无偿供应出基地,还只拿一个少将军衔来忽悠自己,有意思吗?
“这样的条件,是不够优厚吗?”中年人眯起了眼睛,虽然,他也知道,不付出一分钱,这样空手套白狼是不太好。
“伯父,您是怎么觉得,我会一分钱不要的把基地献上?是我现在做的生意违法了?还是怎么了?空手套白狼,一分钱不付,虽然我到时候挂个负责人的名头,可连分红都只能拿一定比例,这一定比例,是多少呢?”
“国事至此,难道你还要为这一点金钱斤斤计较吗?”
“一点金钱?”陈修哈哈大笑,“伯父,那么,党国为何为这一点金钱斤斤计较呢?”
“党国没钱。”
“所以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要求我无偿献上是吗?然后去养肥那一群卫必良之流的人?”陈修的语气也冰冷下来。
陈修倒是有些猜测了,眼前这人是什么人物,那一句,收归党有,让他有了警惕。他记得,有那么一个人,以政治经营商业,在川、云、桂等省兴办和投资许多企业;抗战胜利后主持经营“党营生产事业”,接管大批敌伪资产,开办公司、银行等;还将文化、新闻、电影、广播单位改为“党营”。而恰好,那个人也姓陈。
“克己,你的意思是,不愿意了?”中年人的语气,也冷了下来,以他的地位,想要什么东西得不到,可偏偏在自己的堂弟、堂侄这里吃了憋。“国事至此,不过是一些钱罢了,都这么放不开吗?”
“哈哈,伯父说笑了。”陈修摇摇头,“这哪里是一些钱啊,这是很多很多钱!虽然伯父手中或许有许多‘党有’的企业,但我留坝县基地,此前也是委员长亲自批准的,基地的设备,也是我父亲从德国商人手中购入,在所有权上,都属于我陈家的,是我私人的,党国是该有什么样的脸面,来派伯父您,作为说客?”
中年男子皱眉,“你既然知道,那么也必然知道,只有我手中的筹码越多,我才能在仕途上走的更远,你我两家,本为一姓,你父亲是我堂弟,同宗同族,我走的更远,你们获得的好处才会越多。”
“伯父,真的要拿基地,就拿真金白银的和我来谈。”陈修叹口气,“这空手套白狼的事儿,我是不会答应的。您要拿钱来,我这里,不管是生产线,还是图纸,都可以供应,甚至是工程师,我都可以援助,但唯独,您说的这些话,在我这里一点意义都没有。哦,对了,钱不要法币。”
中年男子眉头皱起,脸色难看,看着陈义夫,“义夫,这也是你的回答吗?”
“兄长,我客气一些,喊您一声兄长。同宗同族的情谊,我记得,可我也记得,当初大伯二伯与我父亲的关系。”陈义夫淡淡的开口,“我们父亲本来就也不过是堂兄弟而已,如今兄长您这空手套白狼要套走我陈义夫身家当,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陈修笑了笑,“这位伯父,说句实话,若是党国政治清明,上行下效,作风清廉,这基地,我送也就送了,毕竟,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要我想有,何愁赚不来?可伯父你敢保证,若是收归党有,不会受到盘剥?你可敢对天起誓,每一分钱,都用在该用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