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此刻,风吹起来,带着些许的凉意。
夏天真的过完了,秋如约而至。
招弟从书房出来,站在了李威的跟前,“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死?”
李威诧异的看着这个平时柔柔弱弱的招弟,良久说了句,“该死,可是我不敢杀。”
这样有功名的人,要是被人查出来余生那边也不好交代。
估摸着又得往上头送银子,可身为下人给主子惹麻烦,并不是他的本分。
招弟紧紧的咬着唇,多么想听到有个人说,我去杀了他!
屋子里头,温父还在哭着,哭着哭着便念起了温母来。
这些日子,他多么的怨温母,他们是一家人,他欠下的债温母为什么就不能帮他还还。
相处了大半辈子了,莫不是真如人家说的,他们只是林中鸟罢了,真有事的时候,只顾着各自飞。
听着温父絮叨,喜弟的火气也上来了,“是啊,相处了大半辈子了,婆母怎么也想不到,你在外头有个儿子,若是,若是你直言相待,婆母心慈又怎么会容不下他!”
人都说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原是对的。
温母虽说是个精明的人,可心软。温言煜虽然有小脾气,可从来没有失过善良的本分。就是温父,犯了这么大的错,竟也是因为同情。
喜弟除了抹眼泪,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我想去见见她!”温父扶着躺椅坐起来,突然冷静了下来。
这一个她,指的自然是温母。
喜弟别过脸去,一句话说都说不出来。
大牢那个地方,连讼师都不让进去,她能有什么办法。
至于余记的脸面,要是能用的上李威早就用上了,何至于还得飞鸽传书给余生了。
等了好一会儿,看着喜弟不说话,温父才扯了一块衣服下来,将手指咬破写下血书。“当年,我曾救过一个牢头父亲的命,凭着以前的交情或许能放我进去,我只求你给我个送信的人。”
喜弟吸了吸鼻子,思量再三还是点头答应。
在这样情形下,她如今没有法子将温母救出来,若是,若是温父亲自过去将两人的误会解开,或许,或许对温母而言,也算是一个安慰。
去县城的时候,温父还特意换了一套新衣,也许是有心气提着,温父好像比之前还精神些。
喜弟不能出门,只听着招弟与她说说。
明明,也算是好事了,看喜弟一棵心不知为何,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可转念一想,都已经是这般样子,再差还能差到哪去。
便强迫自己安下心来。
外头是莲莲帮着套上马车,温父这样的身子,受不住颠簸,又往里面放了一床被子。
不过李威不在家里,喜弟怕有什么人来闹事,让莲莲把锁落上。
这样一来,偌大的院子,就显得更加的冷清了。
一路上,温父连一声都没咳嗽,只是心口有时候憋的厉害。
李威在前头赶马车,都好几次掀了帘子往里面瞧,这么安静还真不适应,生怕一不注意,这老爷子就去了。
到了大牢门口,把信送进去等了没一会儿,就有人出来迎了,还拿了件黑色的斗篷,“原这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是温大夫亲自来说的,只是上头盯着紧,您捡着重要话说几句便好。”
温父赶紧点头,自然不敢给人添麻烦。
李威本来是想跟着进去,被牢头拒绝了,指了指外头的马车让李威赶的远点,莫要引人注意。
这大牢里头阴森不说,还潮的厉害,刚进去温父就觉出一阵阵头晕来。
强撑着不适跟着牢头往里走,脚底下不时还川出来一只老鼠。总算是到了,牢头把油灯往边上一放,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