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
谢禄萍躬身应是,退行数步,带着众人离开了。
遥望着她们步下廊桥,宁妃面上笑容不减“皇后真是好心呢,这般体恤这群小丫头。”
“可不是么,这些个小的再不回去,就得在席上睡着了。”大宫女邓寿容在旁说道。
言下之意,皇后娘娘不过是假慈悲,明面上是体恤这群小宫女,实则是嫌她们不当用,顺手推舟赏个恩典罢了。
这话宁妃如何不懂?遂笑盈盈提起帕子掩了唇,眼风向邓寿容身上一转,口中吐出柔柔两个字“轻狂。”
“娘娘恕罪,奴婢也是实话实说。”邓寿容道,视线飞快往左右一扫。
几名宫人立时会意,尽皆退到了十余步开外。
宁妃见状,息了笑,转眸望向夜色中的太液池。
池上莲叶田田,硕大的叶片托住精巧的水晶烛台,天上飞镜皎皎,水中星河滟滟,端是好景。
将手指来回绕着丝帕,宁妃语声极轻地问“上次那件事,都办妥了罢?”
“回娘娘,妥了。”邓寿容低低地道。
宁妃“嗯”了一声,垂眸打量着指间丝帕,漫声道“你那干女儿也就罢了,只本宫怎么恍惚听着,这事儿还有个尾巴没了掉呢?”
邓寿容便沉声回道“回娘娘,那薛红衣背后的人奴婢已经查清楚了,是御用监的刘嬷嬷,这刘嬷嬷认了她做干孙女儿。只前些时候这刘嬷嬷也去了行宫,却是被大火给烧死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宁妃眉心动了动,仰首望月,语声微有些清冷“既这么着,这薛红衣咱们就不必管了?”
“奴婢倒不这么觉着。”邓寿容皱起了眉,面色阴沉下去“有件事奴婢没来得及告诉娘娘,今儿下晌,那薛红衣托人带给奴婢带了句话,说是想来钟粹宫当差。”
“哟,竟还有这等事儿?”宁妃秀眉一挑,面上划过几分讶色。
邓寿容的面色却是愈发阴冷“是,娘娘。奴婢觉着,她好像知道些什么,那话里话外地,只绕着奴婢那死去的干女儿转,却又含含糊糊地,引着人往下猜。”
宁妃低低“唔”了一声,眉头轻蹙,手里的帕子绕过来,又揉过去,语声淡淡“这等大事,如何不早说。”
邓寿容面色微变,忙垂首道“娘娘恕罪,下晌人多事杂,娘娘又一直在人堆儿里,奴婢怕惹人疑,便没敢拿这事烦您,如今倒要请娘娘的示下。”
言至此,抬头望一眼宁妃,目中闪过寒光“请娘娘恕奴婢多嘴说一句,这人……怕是不能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