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伯的静室,虽说不是囚笼,但也是给犯错,甚至犯罪的公族思过的地方。但凡不是罪大恶极的劣迹,基本上花钱也能把事给平了。比如说罚钱,罚金等等
可不是人人都享有这种待遇的,大部分公族内不受待见,旁枝,小妾生的庶子……进入宗伯的静室就该倒霉了。
公孙鞅正在此例。
公孙这个姓氏很普通,这不是和国人相比,而是在公族之内。历代卫公都是一个博爱的人,有几代的卫公的亲闺女能每个诸侯国嫁一个的程度,还是在春秋时期,中原诸侯国少说也有大几十的数量。可见卫国国君的播种能力有多么逆天了。
公孙,顾名思义,是当代卫公的子孙。因为各种原因,主要是生母身份低贱,不配获得姬氏,比如说宫女生的儿子,采女生的儿子等等,国君的宝座他们是没有指望的,连姓氏都似乎不配拥有。可毕竟是国君的子孙,没办法,只能用公孙这个姓氏来糊弄。久而久之,就成了诸侯国都有的一个庞大姓氏。
公孙不显,也就是基于这个原因。
一代代繁衍之后,公孙家族越来越庞大,可卫国各地都有,成了一盘散沙的局面。
可见公孙鞅的身份在卫国有多么尴尬了,他能够当官,因为他身体里流淌着高贵的国君的血脉。同时,公孙鞅无法在卫国当大官,那是因为母族身份太低贱的原因。
在宗伯之中,公孙鞅就更加倒霉了。
他获得了宗伯天字一号的静室。说是静室,气势就是一块照壁,一片屋顶,两堵墙,再加上一个栅栏。之所以这座不起眼的静室是宗伯府内天字一号的静室,原因就在房梁上。据说,这间静室是宗伯府内的自杀圣地。
当边子白获准探监进入宗伯府关押公族犯事子弟的静室的那一刻,公孙鞅正歪这头,身体扭曲成一个陀螺,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房梁。边上站着一个小吏,嘴角冷笑着,却不说话。
“掌囚,来新人了?”
“不开眼的东西,是贵人,怎么会是新人?”掌囚是宗伯中的小官,米粒大前程。但他们在公族犯事子弟之中,却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可怕。
“几位,相府的手令宗伯大人已经勘验过了,但是您几位知道,到任何地方都有规矩。这……”
边子白点头道“小子已经准备了给几位喝茶的辛苦费,还请不要推辞。”
“是金子。”掌囚盯着手中散散发光的金豆子,眼珠子都快看直了。虽说重量不大,但是换成铜钱,将是好大一堆。满心欢喜的掌囚招呼着他的几个手下道“兄弟们换班了,换班了。”
“几位,一刻之后还请离去,不然上官会降罪。”待人离开的掌囚在边子白身边低声说道。掌囚这种官,最是有眼力。能获得相府的手令,就算边子白和子思关系不深,但能够将交情用到相府的贵人,真不是他们几个小吏能招惹得了的。再说了,上面也发话了,公孙鞅罪责未定,需要礼遇。
等看押的狱卒都走了,边子白才唤道“公孙兄!”
“公孙大哥!”
接连喊了几声,公孙鞅这才回过神来,扭头看到边子白,顿时大吃一惊,绝望道“天网恢恢,天网恢恢。子白贤弟,你也被抓进来了?”
按理说,好朋友,铁哥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应该的。可坐牢这件事……边子白心说,还是免了吧!
有点小羞愧的边子白清了一下嗓子,开口问“公孙兄,这个……小弟是给你来送东西的。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送东西?”
公孙鞅愣了愣,眼神在小腿粗的木头栅栏的两边游离了一阵,一会儿是里边,一会儿是外边,最后才发现,自己身陷囹圄,可边子白好像逍遥法外了。
顿悟了,这是老天不看眼啊!
“公孙兄且放心,国相也闻知此事,认为此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