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中央看着黑压压的人头,边子白仅仅是用眼神扫了一圈,似乎整个人的气势都完全不一样了。那种桀骜不驯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如同是温润如玉一般的君子之风。
紧接着,他抱拳作揖开始了一通感谢的话“原以为内史府为城内学界的资助,不过是多此一举,必然受到冷遇。不过当小子看到来的诸位老前辈,顿时心感安慰,原来大家是如此的热情,为明教典,立教化,兴教风,皆有拳拳之心,让小子枉做了小人。”
边子白就是只当这么一说。
可底下听他说话的各族学中的坐师鼻子都快气歪了,至于学馆的人,脑袋埋地更加低了。
有心说话的人,一肚子委屈,心说“边大人啊!您老才多大一点年纪,就老眼昏花了,他们是来帮忙的吗?有几个是存着好心思来的?”
被气地话也说不出来的基本上都是族学前辈,他们是来闹事的,反正街头的学馆能办下去,但绝对不能欺倒他们头上。就算是威胁他们的地位都不被允许。
边子白创办的书院,不仅仅是给予了街头学究们一个丰富学识的机会,还会进一步让族学丧失知识传播统治权的威胁。这才是能来这么多的人原因,他们虽说不是来闹事的,但绝对不会给边子白好脸色。或者干脆是给边子白下马威,让他认清事实,悬崖勒马,不要以为当个官就了不起,帝丘能让他灰头土脸的人多得是。可问题是,边子白是那种能威逼利诱的家伙吗?
利诱可以有。
但是威逼绝对不存在的。除非像丁祇那个老太监那样,开口就对边子白说“你很有天赋跟我一起做太监吧!”要是真遇到这样的情况,他立马就怂包。有道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男人去势,和失节没多少区别了。就和他曾经养过的一只胖橘一样,去势之前,威风凛凛,春天里豪情万丈的在子夜时分嚎叫,可是去势之后……就只剩下吃了睡睡了吃这两桩猫生大事了,悲惨之极。
南卓捂着脸不想说话,他虽处处提防着边子白的不安好心,毕竟他南氏也来人了。可要对付那么一群老家伙,一群全身上都散发着恐怖气息,只会用教尺欺负小孩的老头子,可一点也不容易。
端木方想开口来着,却被边子白阻止了。
边子白继续说“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帝丘城内有这么多的学馆。不过我有一个家臣叫白圭,他依靠贩卖干果,帮忙卸货为生。在成为我的家臣之前,他有过在学馆里学习认字的经历。曾经小子一度觉得没必要,在下虽不敢说学富五车,教授一个人认字的能力还是有的,于是小子决定抢那个学究的生意。告诉白圭,我可以教授他认字,而且不收任何费用……可惜,没想到,竟然被白圭拒绝了。”
“哈哈……”
似乎能够从边子白的话中,听到当时边子白尴尬的表情。当然,还有人恐怕认为白圭是个傻子,免费的东西不要,非要花钱。这家伙而且身份还很低贱,是个彻头彻尾的贩夫走卒。
院子里,终于不是那么死气沉沉的了。这让很多人满满松懈了心头最为紧张的一根神经,提着的心弦也渐渐的放下了。
边子白道“当时我很不服气,就问他为什么?”
“白圭回答道我不去学,你不去学,学馆的先生就没有束脩,日子更加艰难,难以为继,再也没有人开办学馆,今后像我这等想要认字的穷人该怎么办呢?”
当时白圭的话确实是这样,让边子白很诧异了一段时间。不过很快,谜题就该揭晓了。白圭这家伙根本就心思不纯,他读书认字是幌子而已,目的是芸娘。
也就是王诩的涵养好,没有拿棍子赶他出门而已。
边子白语气略微激动了一些,感慨道“没来卫国的时候,路人告诉我说,卫人多君子,小子多半是不信的。可是当小子倒在帝丘的街头,是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