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样!卫军赢弱,不善战场搏杀,与赵军相遇,一对一,肯定要吃亏的,苟某人也赞同将主的提议,利用阵法和战阵的优势,将我卫卒二三人,甚至三四人面对一个赵军,这才有必胜的把握。”苟变心平气和的说着,他不认为这样会降低卫卒的士气,会打消军队的积极性。反而会让士卒更加感激将主,不让他们去送死。
苟变从来都没有对自己训练的士卒有过信心,因为对他来说,战场还非常陌生。属于那种对战争渴望却又担心失败的新人将帅。不仅仅是他,在帅帐里的谁不是像他这样的情况?
就算是上军再强,恐怕在所有人眼中都还称不上强军。
更何况自己家的事自己知道,训练的都是花架子,根本就像是为了战争准备的训练。反而像是为了国君的脸面,而刻意训练的阅兵训练。
上万人召集起来,只有脚步声,武器磕碰的金属声之外,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人为的响动。但这种层度的演练,应该其他诸侯的军队也能做到,只要给予足够的时间和经历,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可公子虔不这么看,他以为这仅仅是卫国的军队的常态,说明这支军队很精锐,就是将官们太废物,才导致了拥有强大的军队,却没有能够合理的使用“苟变,你知道你刚才的话,要是在老秦,军法从事都是轻的。”
公子虔和苟变的争论,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都竖起耳朵听着两人对于卫军战斗力的评估。
苟变觉得自己很虚,士卒也是如此,一对一干不过人家赵国军队;而公子虔呢?他认为卫国的军队很强,是天下强军,应该以一对二,甚至以一对三,彰显军队的强大战斗力,震慑赵军。从而在战争一开始就获得战场的主动权。
边子白见状,也觉得有必要议论一番,问“诸位赞同何人?何谓也?”
意思就是让在场的将帅们表态,另外讲出自己的道理。
“某来说几句!”黑脸的大汉站出来,看气势颇为勇武,嗓子也颇为嘹亮,不是那种尖锐的嘹亮,而是那种略带沉闷,却给人一种金石之声的干脆之声“南哲,上军师帅,中大夫。将主,我想要说几句。”
“将军但是所无妨。”边子白伸手表示鼓励,南哲也是南氏在上军之中管理家族子弟,尤其是南氏封地的子弟兵的大夫。他的那个师基本上都是从戚邑征召而来的士卒。几乎所有士卒和军官都和南氏沾亲带故。
自从春秋末期,原先采用贵族封地私军参加战争的方式被废弃。而大部分诸侯采用了编户齐民的政策,这样一来,军队的兵源就大大增加,战争的规模也越来越大。当年齐桓公时期,几万人的军队就需要好几个诸侯联合发兵。
在当今,就算是卫国这样的小国,也能够动员几万军队,这就是差别。而齐国甚至可以在全名动员地情况下,动员超过二十五万的庞大军队。
南氏戚邑是不一样的,这支军队从本质上来说,还是南氏的私军。是子弟兵,隶属于戚邑的防卫力量。南哲作为这支军队的主将,在南氏家族内部的地位不低。而他的这个师是不会听命于边子白,而是在战争之前,会直接部署在戚邑,防御南氏最为重要的宗庙和封地。
南哲年纪大概在四十多,但身材魁梧,双目有神,从小就被当成武将培养的家族精英,成年后就开始掌控家族私军。他开口之后并没有先说卫军,而是从十多年前的那场中牟之战开始说起“某参加过十年前的那场对赵军的作战,当时齐军和魏国联军在我部之后,我上军大头阵。而对面的赵军不过是两个师之众,实力不足我一半,且我上军还有中军压阵,兵力数倍于其。”
“战阵,交战都颇为顺利,也没有任何有利于双方的便利。甚至某记得当日无风。”
南哲回忆着当年的往事,似乎陷入了当时的记忆之中。战场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