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运货物就在他的保护下,前年,濑溪河蓊口山闹起了匪患,那些匪徒想托庇肖将军的巡逻营,并不敢针对来往货船,原本双方相安无事,谁知与姨父合伙的崔家出了事,他的一个儿子因为与人争风吃醋,正在撞在那帮土匪手里,被打得断了腿,崔家找到肖将军要让他们铲除土匪窝,那帮土匪其实很敬着他,从没在他的地头上闹过事,打人的事纯属意外,可崔家放出话,如果不办了土匪,他们的货就不再走濑溪河,以后的岁供想也别想,还拉了一部分人一起分出去,最后的结果您也知道。您说这军队是谁的。”
梅效白这话说的既大胆又深刻,常存理这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武官面前再没从前的优势,因为他为朝廷缴纳的厘金税款养不活这些兵。
“姑父要早为自己打算。”梅效白轻声说。
梅虎果然等在鹤鸣轩门外。
“姑娘醒了一会儿,梅香自己给熬了小米粥,说是吃了小半碗,还和她说了会子话,又睡了。老爷去给姑娘再把把脉吧!”
他这么一说,梅效白倒犹豫了。
各院已经关门上锁,鹤鸣院的门房婆子不敢拦他,半敞着门;可他实在是不合适再进去了。
远处晃晃悠悠地飘过来一盏灯笼,皎洁的月色下灯光更显苍白;紧跟着就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人影也浮了出来。
“是效白么?”传来梅传音的声音。
“姑母。”梅效白迎了两步,“这么晚了,姑母怎么还不歇着。”
梅传音披着杭绸大披风,兜着一股风,疾步过来,邱妈妈忙着替她扯披风。
“我来看看兰姑娘。”梅传音小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她毕竟是客,我这做主人的不能当不知道。”
“那多谢姑母。”梅效白将她引向鹤鸣轩的木门,轻轻一推,半开的木门吱呀一声。
鹤鸣轩不大,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一间,明晃晃的月色下,小院各个角落纤毫毕现,干净得让人心里发毛。
梅传音眼波一扫,就问邱妈妈,“老强东家的呢,今天不是她当值么?”小小的门房门也是半掩,却没任何动静。
梅效白已经疾步奔向正房。
常欣的两个大丫头杏儿花枝一人扭着梅香的一只胳膊,把她压在床脚,嘴里还塞了一团汗巾。
常欣举着宫灯,撩开半幅纱帐,正照在兰清若半阖的眼睛上,“我知道你醒着,你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要你说是我表哥害你,我马上就救你出去。”
“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兰清若哑着嗓子,有气无力,“你先把梅香放了。”
“梅香是我表哥家的忠仆,你别怕,有我呢,你告诉我就行,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欺负成这样,咱们上陵女子师范的女生,他,他还不够格。”常欣一手抓住兰清若的肩膀使劲摇,“你快说,你快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兰清若挣扎了一下,却无力甩开常欣的手,无奈道,“我早就认识梅老爷了。”
“我大表嫂的娘家与你外婆家是表亲,认识归认识,他怎么能说你是他的未婚妻。”
兰清若哀叹一声,“很多事你并不知道,别再问了。”
“你别怕,有我呢,我娘是梅家人,我爹不是,你别怕,那我就替你给兰家传信了?”常欣慌乱地站起身,又握住拳头,“你放心。”
兰清若起身抓她,扑了个空,颓然倒在床上。
常欣对被两个丫头捆了个结实的梅香说,“委屈梅香姐姐一晚,你也是女儿家,不能一门心思想着你那黑心肝的主子。”
看见梅效白梅传音进来,常欣忙推着门婆子迎出去,踩着脚蹬跳出后窗,躲在墙后。
梅效白抓住哆哆嗦嗦的门房婆子的衣领厉声说,“要想好就别吱声。”然后一把将她推进耳房的夹道里。疾步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