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怕都难以如意,她还这样小。”梅效白手指不停地摩挲着桌角,嘴角抿出一丝笑,“这样一来,武仁合只能以为真是我一厢情愿趁人之危,这个谎话也不用再往下圆。”
“可是老爷以后怎么办?”梅虎扯着衣角囧囧地,眉梢几乎竖起,“老爷总要娶新夫人。”
“新夫人?!”梅效白怔了片刻,拿起手边的折扇,敲了梅虎一下,“就你小子想的多,是不是想娶媳妇了,你娘不是给你看好了么,说等人家姑娘再大两岁就给你娶进门。”
“我娘尽瞎说,”梅虎低下头,倔强地抬起头,“我说不娶她也没辙,她就我一个儿子,还能逼死我不成?!”
梅效白倏地一怔,半晌才轻笑道,“谁能硬得过你这个虎头,回头我给你娘说说,虎头是我的二管家,怎么也得配个配得上的,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没有,”梅虎脸上刚下去的汗又冒了出来,“没有,”他忙拿出怀里的汗巾,把珠花递上,压低声音,“我舅公看了,这是前朝的东西,虽然宝石换了,可是托儿换不了,您看这里,”他举起珠花,对着灯光,宝石的托儿上有个打磨掉的痕迹,只隐约看出是个突起,“这里原是朵双蕊牡丹花,这是前朝长平公主朱媺娖的私印徽章。”
梅虎兴奋得眼睛冒光。
“与前朝有关?!”梅效白吃了一惊,拿起那枚珠花凑近灯光,那个突起果真像个盛开的花朵。
“放心吧,我舅公说他以前曾见过类似的东西,这几年上面查得松了,有几个改头换面的前朝宝物流了出来。”梅虎拍拍胸脯,很是与有荣焉,“不是说长平公主武功绝世,是个武林盟主么。”
“那都是戏说,”梅效白还看着摊在手心的珠花,“长平公主十七岁就薨了。”
“那可不一定,总说明朝太子还活着,说不定公主也、、、、、、”
梅效白敲他一下,“明朝破灭已过二百多年,太子是妖精呀?”
“那这个东西、、、、、”梅虎捧着脑袋。
“要么流落民间,要么、、、、、、还在遗落民间的皇族手里,回头问问你舅公他见过的几样东西都在谁手里,”梅效白倏地肃然起色,“这事你知道该如何办吧。”
“我知道,”梅虎忙起身,“我知道,我娘说过前朝的事马虎不得,说不得就犯了忌讳。”
“你知道就好,也嘱咐好你舅公小心口生是非。”梅效白拍拍梅虎的肩膀,目露忧虑,“我知道你向来谨慎,可此事不同以往的任何一件事,若这珠花真的重要,想必他们会不遗余力地寻找。”
“放心,今天我去找舅公就是翻的墙头,那里靠近糊糊庙,很多流民搭了草棚,人多而杂。”梅虎又拍拍胸脯。
梅效白满意地点点头,又端起茶盅。
梅虎把小凳往前挪了几分,头几乎埋到梅效白的腿上,“玉带春住的白楼倒不难打听,玉带春住进去后,原来的客人都退了房,大多匆匆出了城,极少数改住了其它客栈,但有个三天前住进来的女人没有挪窝,听说是个贵夫人,极为漂亮,说的是官话,光丫头下人就带了十多个,包了二楼整层,姓付,也不知这是她的娘家姓还是夫家姓。”
白楼共有两层,妇人占了一层,玉带春只能用一楼,据说白楼一楼闹白蚁,大多客人都乐意住二楼。
“这个付夫人怕是玉带春的什么人。”梅效白说,“否则他不可能把别人都赶走了,独留下她,还体贴地把二楼让出来,再下下功夫,看能不能打听出这个付夫人的来历。”
‘哐’地一声脆响,两人都惊了一下。
“不好,出事了。”梅效白率先跑出门。
院里各处都亮起了火把,朝着敲锣的地方汇集,梅虎也疾步奔过去,须臾又转回来,“有贼进了内院,已经从墙头翻走了,官家让护院各处仔细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