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长大的,这个话题还是让他窘迫难堪。
兰妈妈字斟句酌,“兰草光着身子躺在被子下面,表少爷光着上半身,下面的纱裤还在,裤带却是解开的。”
“依你看,他们、、、、、”兰清池实在说不出口。
“依妈妈看,两人还很生疏,尤其是兰草,身子瑟瑟发抖,吓得够呛,恐怕是表少爷先伸的手。”兰妈妈顾忌着江怀谨的身份,不敢奚落他,“让妈妈去问问兰草吧,保管不要一个时辰就让她不敢再隐瞒一个字。”
“不要,你看着她就好。”
兰妈妈还想说什么,一阵犹豫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两人同时看着从夜色中缓缓走出的江怀谨。
“表少爷。”兰草呜咽着,却用手捂住嘴,没再说什么。
“二表哥,”江怀谨站在远处,不敢过来,他的上半身隐匿在夜幕中,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下半身因为地面反射的轻微月光,能清楚地看见一双脚,“我想见见姨父姨母。”
兰清池暗自叹口气,“来吧。”声音平淡。
兰妈妈胸脯鼓了两下,扭过身开了门。
兰抚言兰罗氏并排而坐,依偎在一起,看见兰清池,也没有分开。
“爹娘,怀谨求见。”兰清池瞥了眼兰抚言,正对上他审慎的目光。
“来吧。”兰抚言说,声音有些嘶哑,兰清池忙为他斟了杯凉茶,拿起茶壶,想了想又放下。
江怀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怀谨该死,犯下这人伦丑事,我对不起妹妹,对不起兰家,只求姨父姨母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把兰草给了我,我以后,离开这里,再不登兰家的门。”
一片寂静,连兰罗氏都没有一丝反应。
江怀谨穿着整齐,袍子外套了厚马甲。
“去吧,”兰抚言突然说,面无表情,“现在就走。”
江怀谨一愣,僵持着没敢动,半晌才磕头就往后退。
“等一下,”兰抚言突然站起来,江怀谨倏地回首,一道影子迎面而来,啪地一声,他只觉得除了这声巨响,万物都远离了他;啪,又是一下,惊醒了他的知觉,一股滚热顺着脸往下滑,他一摸满手的血。
“去吧。”兰抚言已经坐下,面无表情,手上的皮鞭无力地垂下。
屋外,兰妈妈压抑的咒骂声不绝于耳,兰草咽咽的哭泣声被捂在拳头里变成了时断时续的风声,越来越远。
兰抚言咳了两声,“只要清若还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