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额前默念几句。
奥德烈手臂肌肉逐渐虬起,族徽尖锐的一角刺入额头的皮肤,殷红的血沿着族徽滴落。
奥德烈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的神情,只是仿佛朝圣者一般极具仪式感的松开双手,任由族徽垂落。
落地的一瞬间,褐色的土地发生了变化,一道裂缝自奥德烈脚下出现,然后快速蔓延至远方。
很快,一个进十米宽的巨大地缝出现在林地中,奥德烈对着缝隙伸出深鞠一躬,然后抬脚准备踏入下方那片黑暗之中。
然而就在即将落下时,奥德烈身体突然颤抖起来,接着眼皮上翻,嘴角不断呕出白沫,像是犯了某种疾病般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就这么直接倒在一旁的地上。
无边无际的倦意涌来,很快冲刷了那精神撕裂的剧痛。
黑暗之中,奥德烈感觉自己身体像是被一下子分成了十几份,偏偏自己与每一部分都有感应,精神却根本无法承受这种分割,眼看就要彻底崩溃时——
那种熟悉的安抚感再次袭来,好似炎炎夏日的一缕凉风,将那些痛苦直接吹散。
奥德烈扭曲的五官逐渐恢复正常,感觉身体的控制权再次回归大脑。
陶醉了一阵,奥德烈缓缓睁开眼睛,开始打量起周围。
与梦境中如出一辙的高大杨木,无边无际的褐色土地,低矮的灌丛,和煦的微风……一切的的一切,都让奥德烈感觉到那么熟悉。
“这里是……”
奥德烈陷入短暂的迷茫,大脑仍受到之前梦境的影响,启动许久才开始转动。
很快,奥德烈瞳孔一缩,脸色骤变,仿佛难以置信般再次打量着周围,接着喃喃自语道“不可能……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什么地方?”
淳厚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奥德烈身体猛一哆嗦,几乎是下意识从地上跳起,同时本能的摸向腰间。
然而右手却抓了一个空,奥德烈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佩剑竟然消失不见,连身上的衣服都变得和之前不同,淡灰色淡蓝交织的色彩,无不体现出一种低劣感,身为玛兰皇帝的他怎么可能穿如此低廉的衣服?
奥德烈猛然抬起头,树丛之间却空空如也。
“别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
同样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耳后,奥德烈目光一凝,在心里默数两秒后,以最快速度转身,结果却忽然感觉后背传来一种充实感。
回过神来,他已经坐在一张由珍贵白色犀角龙缝制的柔软沙发上,身上的粗布衣也焕然一新,变成了自己最喜欢的宫廷款式。
奥德烈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抬起头,这才发现眼前竟不知何时出现一张方桌,方桌对面坐着一个头戴高大尖帽的长须老者。
老者坐在一张长椅之上,一根朴实无华的兽首法杖立在老者旁边。
就这样一幅简单的画面,却让奥德烈莫名感到安心,之前那种强烈的紧张与恐慌随之消失不见。
“看起来无论时代如何变迁,皇帝陛下们总是喜欢这种充满仪式感的庄重,就好像这些外物能够给精神世界多大的补充。”
老者说了一通奥德烈听不懂的话,接着敲了敲法杖,笑问道“看来你似乎还是有些不安……要不要来一壶茶?或者某种果酒?或者……你喜欢什么口味的饮料,虽然我们之间可能有代沟,但只要你能详细的将口感描述出来,我应该都能满足。”
奥德烈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老者,感觉脑海里似乎有一万个问题想问,结果鬼使神差之下,还是脱口而出道“一杯加椰果的奶酒。”
“什么种类的奶呢?”
“波米亚羊,产自慕拉格的最好。”
“慕拉格……嗯,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