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的,又带着算计的语气终于传到了李慕歌的耳朵里面,她的心神从窗外的倾盆大雨重新移回了牢房里面——那温暖的火盆子上面去。
这种摸不到温暖让她徒增了一种错觉,牢房里面似乎干燥了许多,湿润的衣袖也不再冰冷,连带着喉咙有点儿渴,她忍不住下床喝了口水,连带着压在舌根下的药丸子一起吞了下去,满口的苦涩几乎让她合不上嘴巴。
又连着灌了一口,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哑声道“赵侍郎……是这么称呼没错吧?”牢房里面待了这么久,她的记忆都快将这人给摒弃了。
不过没关系,称呼不重要,她这样想着,又继续道“你这种,嗯,姑且算是审讯手段吧,对我,没什么用处,如果你还有其他的手段的话,干脆在这个时候,一同用出来吧,今天,是个好日子。”
赵寒林可能还是第一次见着上赶着受刑的犯人,意味不明的闷笑了一声“您可真是,我见过的最奇特的人。”
顿了顿,他忽而豁然起身,椅子被人搬了下去,周围的人也在他的手势下离去,男人扯了扯自己的衣襟,稍稍露出些脖子。
“小长公主殿下。”他的嗓子有些喑哑,“臣知道,您同临王的关系并没有您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糟糕,我们曾经也试图,去拉拢他,不过显然,他并不会为我们所用,而您,应当也是这样。”
如果不能策反一个强有力的对手,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毁了她。
李慕歌明白了他的意思,见他将自己牢房门的打开,嘴巴里的苦涩又泛了起来,她荒唐的望着门外的道“你对我出手,就不怕太后找你麻烦?”
赵寒林手掌抚着额头轻笑了一声,像是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殿下,您可真是……算了,殿下,您可知道,我加进去的是什么香?”
他手指着火盆子“烈焰,这东西若是没在二十四时辰内被催发,也就没什么事,可您的水里面,加了引子,两者相触,就犹如水火相撞,您会觉得空虚,骨子里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您,又痒又痛,水缓解不了您的饥渴……只有我。”
赵寒林并不难看,相反的,他年轻,健壮,没有那些官老爷的大肚子,可以称得上俊朗,只是那一双眼睛,常年阴骘,毁了他这一张俊脸,让人一看就增了反感。
不过现在他笑得开怀,口中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殿下,我会等您,亲自出来,求我,您会离不开我,您狼狈的样子,将会被他们看见,皇上只会视您为耻辱,不会听你的只言片语。”
“你废话可真多。”李慕歌坐在床边,耳朵动了动,她听到了其他人的脚步声,目光跟着掠了过去。
赵寒林倚在对面的栅栏上,冷笑“殿下,您放心,没有我的吩咐,他们是不会放任何人进来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有人估计踩出来的脚步声。
“你说没人进来就没人进来,赵寒林,你当自己是金科玉律还是金口玉言?”
说完这句话,赵寒林又看见那个和他官位一样,近来才升上来的大理寺寺丞故意在地上蹬了两脚,声音贼大。
赵寒林一脸被打扰了好事的晦气样“本官记得,皇上说了,不允许随意探监,大理寺寺丞?你这又是来,做什么?”
“审问啊。”长泽耸耸肩,侧着身体让出一条路,在赵寒林狂跳的眼皮子底下,后面又走出个人。
魏临渊!
李慕歌发出一声和赵侍郎差不多的同款轻笑,估摸着对方悬着心的像巨石落地,砸进了冰窟窿里面。
他脸色难看得紧。
拧一拧估计能出墨,不过魏临渊彼时也不呈论好上分毫,他走得不快,有点儿像是狮子在捕猎前的蓄力,人一走到赵侍郎的身边,一脚就对着这人踹了过去。
赵寒林早有防备,伸手格挡住,可他还是低估了魏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