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兄妹?你以为我看的是谁?”沈荞回忆了一下,那位姑娘喊那位公子做三哥,而喊另外一位身着竹青色长袍的男子做表哥,红袖说的到底是谁。
“难道不是那位身穿淡蓝色长衫,才高八斗,貌若潘安的公子?”
沈荞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的小丫鬟,平时大字都不认识一个,见到了俊彦哥儿,竟然都出口成章了。
“才高八斗,貌若潘安都没错,只是不是你说的那位公子。”沈荞轻叹着。
“可是今晚才情尽显的明明是那位哥儿呢。”
连她都看出来了,在场的小娘子虽然眼睛都钉在两位公子身上,可是数数还是淡蓝色长衫的那位要多一点啊。
沈荞轻轻摇了摇头,却没有继续接话。
虽然今天风采尽显的是那位姑娘口中的三哥,但是她看得出来,穿竹叶青色长袍的那位公子的才情绝不在他之下,所有的比试答案他都了然于胸,只是……只是碍于另外一位男子是当众受辱的姑娘的亲长兄,所以这出气的机会自然是留给更合适的人罢了。
能有这般处处顾虑他人感受,适时谦让藏拙的人,心胸定然是个开阔的。如此一来,便更难得了。
而那位姑娘……才思不在男子之下,虽长相怪异,却能大方不加遮掩,收人挤兑,还能做出不卑不亢的回应,仿佛任何言语上的攻击,都不能伤她分毫。这样心思灵动的女子实属奇女子,刚刚她的三哥在水上写了一个苏字,难道她是苏府的姑娘,可是,在京中贵人圈子里,似乎没有姓苏的。
回到尚书府的沈荞,思绪飘飞,下马车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裙裾,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还好红袖眼疾手快扶住了。
这一幕被想要出院子门口等女儿回来的礼部尚书夫人吴氏看见了,吴氏快步上前,拉着沈荞,嘴里嗔道“你个孩子,怎么神不守舍的,当心脚下。”
礼部尚书只有一位正室,便是吴氏,而二人膝下就只有沈荞一个女儿,是以从小到大都看得比眼珠子还重。
好在礼部尚书虽然宠溺,但是向来对女儿要求严格,沈荞才没有养成骄纵性子。
见母亲神色紧张,沈荞柔柔一笑“一时想事情想过了,没注意到。”
“想什么呢?有什么想不通的说出来,母亲和你一起想想。”吴氏轻挽着女儿的手往里院走。
女儿想什么能想得如此出神,该不会是有了心上人了吧。
沈荞犹豫片刻问道“母亲认不认识苏府?”
“什么苏府?”吴氏迅速在记忆里搜索起来,女儿说的那个苏府不是她听说的那个苏府吧。
“就是府上有一个姑娘脸上颜色异于常人的那个苏府。”
“荞儿怎么会跟那个苏府扯上关系?”吴氏的态度淡了下来。
女子水杏双眸里满含期待“那母亲是知道么?”
“那个谁不知道,就是被泰荣侯府退婚的那个姑娘呗。”
回到花厅的吴氏坐在五彩琉璃屏风旁的椅子上,端起婢女刚上的茶说道。
“果真是被泰荣侯府退亲了。”沈荞喃喃道,如此心思通透的女子,泰荣候府居然退亲了,泰荣侯的眼莫不是被屎糊了吧。
“那位姑娘听说还险些被拐走了,名声不好,荞儿就不要与她来往了。”
“母亲,我今晚亲眼目睹了,那位姑娘才情惊人,连当今太傅对她都另眼相看。”
再说,险些被拐走,不是没被拐走的意思嘛。沈荞心里嘀咕道。
今晚的那位老者,寻常人或许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沈荞是见过的,在京中,太傅的才学首屈一指,多少勋贵人家的父母都一箱箱金子银子往他府上抬,希望他能对自家儿女指点一二,但是都被太傅拒之门外,说他只教他认为天赋异品的学生。
沈荞别问她是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