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芮垂眸遮去眼底诧异,这是什么情况,庄庆侯府二公子要求娶她?可她不认识什么庄庆侯府二公子啊,庄庆侯府世子的名字她倒是听过的,骥骁候的威名京中哪位小娘子没有听过,不过她倒是没见过,人称杀神的,应该是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吧。
本来她已经做好嫁给邢风的准备了,但现在又冒出一个庄庆侯府二公子来,忍不住心里打结。
泰荣侯府与庄庆侯府门第可以说是不相伯仲,两位老侯爷当年都是赫赫有名的南北将军,泰荣侯传到世子这里已经没有再出武将了,就只靠着泰荣侯的风光把爵位世袭罔替,但这爵位跟邢风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这一点,她是清楚的。
庄庆侯府则不一样,庄庆侯虽年事已高,不复当年风光,但是骥骁侯未到弱冠就声名大噪,封侯拜相,大汉没有双侯加身的说法,以后庄庆侯的爵位定然是传让给府上二公子的,这样的话,她熬一熬就还有可能成为侯夫人了,而且骥骁侯就算以后另起府邸,跟庄庆侯府依然是打断手脚连着筋,凭着跟骥骁侯明面上的关系,该蹭的好处一样都不会落下。苏芮在心里盘算得明明白白。
听到婆子说的话,薛老夫人脸色缓和了几分。
“那四丫头,你的意思是?”
苏芮软声颔首道“婚姻之事,凭祖母做主。”
反正祖母是定然不会选泰荣侯府的,那就非庄庆侯府莫属了。
薛老夫人略略沉吟了一番,这话中的意思,同样年轻过的她又怎会听不出来。女子若是对亲事不满意,一般会以希望多在父母身边伺候几年为推辞。若是满意的,一般就会说任由长辈做主,因为没有长辈会无故掐断小儿女的美好姻缘。当然,泰荣侯府那种不算。
沈氏蹙起了柳眉,薛老夫人没问她的意见,她一点都不意外,也许老夫人都想不起来她也在这厅室里。之前跟女儿提及到的议亲人家,女儿都没有看上眼,如今看来女儿是早有心悦之人,可惜这事情长女从不跟她提及,她无从猜测女儿的心思。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女儿嫁入无爵无名的低门小户,起码还有个当家作主的权,官宦之家看似表面风光,实则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多得是不能与外人道的酸屈。对她来说,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便已足够了。
垂首立在一旁的珊瑚目露惊讶,姑娘什么时候心悦上庄庆侯府的二公子了,不对,姑娘什么时候认识了庄庆侯府二公子了。那邢二公子那里怎么办,小丫鬟飞快看了主子一眼,后把头埋了下去。
东厢院里,听着菱儿的禀报,苏襄黛眉轻蹙。
她这位四姐是个心思聪慧的,可惜有时候太聪慧了。前世的苏芮竟然对她狠心到要取她性命,那她自然不会大度到重活一世之后,一笑泯恩仇。不过,照着她四姐这般冰雪聪明,想来不用她出手也能把自己作死,如果死不去,那她再替天行道好了。想到苏芮要嫁入庄庆侯府,苏襄心里冷抽了一下,刚刚菱儿说的时候她一时听岔了,还以为说那个混蛋要求娶她四姐。如果真是那混蛋来提的亲,那她就抄起花瓶把媒婆打出去。不过苏芮嫁给那混蛋的亲弟她也不乐意,这样心肠歹毒的人,入了庄庆侯府的门,定然要搅起轩然大波,断了侯府的清静日子。不对,她干嘛替那混蛋考虑那么多。
南苑厅室一时陷入了针落可闻的沉默。
“让人去请大老爷过来。”虽然这亲事她是没有意见,四丫头也乐意,但毕竟婚姻大事,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现在不需遵从,但起码还是要通知下长子的。
片刻后,一个气度谦和,意气风发的男子走了进来,一时让人瞧不出年纪。
这位应当就是固恒伯吧,长得真俊,媒婆眼光一直追逐直至男子落座。
苏同文在薛老夫人身旁坐了下来,眼前一片黑压压让他不禁恍了恍神,说是他女儿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