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房间后,便找来藤条编起竹娄来。
侧阁里,禀报完消息的珊瑚垂手立在一旁,只言不发。
自从主子退亲之后,性情就变得更乖戾无常,更别说五姑娘样貌脱胎换骨带来的刺激,那日晚宴之后,姑娘回来拿起剪刀便把许多平日里喜爱的衣裳给绞烂了,狠狠地出了一场脾气。
第二日府里的丫鬟婆子都跑到隔壁去看五姑娘去了,她愣是半步不敢离开侧阁,虽然一墙之隔,听壁脚的胆子她都没有,若是被姑娘发现了,说不定要遣去浣衣坊做粗重活了,所以直至现在她都没见过五姑娘的新面孔,只得从其他下人那里听来只言片语。
“你确定是翠屏山?不是红霞山?”苏芮语气冷峭,听得人心底冒寒。
“是。”珊瑚秉承着多说多错的道理,言简意赅道。
她刚刚跟着菱儿,亲耳听见她跟车夫说明日卯时五姑娘要去翠屏山,让车夫备车。她原本也以为自己听错了,还特意等菱儿走后,三番跟车夫确认过,她还把姑娘赏给她的丝绢帕子赠了给小车夫呢。还好菱儿找的不是啊生,那个油盐不进的榆木疙瘩,除了生得好之外便一无是处,想从他那里讨得消息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珊瑚忽然发现似乎已经好几日没见到啊生了,抬眸想跟苏芮禀明,一跟那双阴骘的眼睛对上,话到嘴边便咽了下去。人说姑娘是伯府里出落得最好的一位,但她对苏芮除了畏惧,就再无第二感觉。
苏芮靠着弹墨色的引枕向榻上歪了歪,去翠屏山作甚,那里高耸峭壁的,平日里连渔猎的猎户都不会过去的地方,那个丑八怪过去莫非是憋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丑八怪,苏芮在心里默默加重了这三个字的念想,一股强烈的不甘从心底里腾升起来,她明明已经当了十五年的丑八怪,竟然还能改头换脸不成。这当中必然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蹊跷之处,什么观音娘娘慈悲为善之说,她是一个字都不相信,若真有神明显灵,为何只有苏襄一个人受尽拂照而她就求仁不得仁。
一个念头闪过,让苏芮心头一跳,那丑八怪难不成会什么妖魔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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